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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梁桢也懒得去问他怎么会想到大半夜突然跑这来扛幅画。
“堆杂物间太久了,有点脏,我去拿东西帮你擦一下。”她去厨房找了块抹布,想把外面落的灰尘弄干净,擦到一半发现边角牛皮纸破了很大一条口子,里面一小块画面露了出来,肉色的底,肉色的底……
梁桢动作滞了滞,干脆在裂开的口子那里将牛皮纸撕开,半副画面一下全都呈现在眼前。
画上是个女人,确切而言,是个躺床上的裸女。
梁桢:“……”
钟聿:“……”
虽说艺术无性别,心中所想即所见,然而……
梁桢咳了一声,站起来,“…你自己擦吧。”
不是她保守,实在是以目前两人的关系,这样的画面横在中间实在是有些尴尬。
钟聿捞了下脖子。
当初为了求顾秋池办事,硬生生被她敲了两次竹杠,一次竹杠买她男人一幅画,事成之后他直接转了帐过去,画是快递过来的,尺寸太大,用牛皮纸包着他都懒得拆开看一眼,直接叫人扔到了嘉悦府的杂物间。
当时嘉悦府还空置着,没人住,扔这边之后就再也没管。
他哪能想到冤大头那个浪人会给他寄这么一画风。
瞬间不想搬走了。
“那什么…”钟聿把抹布扔到一边,看了眼四周,他本来就不是回来拿画的。
“豆豆睡了?”
他这画风转得太快,梁桢顿了下才回答,“睡了。”
“我能去看看吗?”
梁桢突然笑了笑。
钟聿:“…你笑什么?”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是觉得好讽刺,其实从他进门到现在,前面几分钟她都没什么思路,包括帮他抬画擦画,脑子里有那么一点点意识分离,可就刚刚那一句让她一下就醒了。
“能啊,为什么不能!这是你的房子,豆豆也是你儿子,我们还没离婚呢,怎么就不能去看他了,你说是吧,钟少?”梁桢还上前两步仰着脸冲钟聿笑了笑。
那一笑弄得钟聿头皮发麻。
日,她这一秒变脸的本事可真是长进。
钟聿本想说些什么反驳她一下,可用劲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
算算时日他已经有两个月没回来,电话不打微信不回,网络上关于他跟女DJ的绯闻满天飞,无论初衷是什么,但站在梁桢的角度,他现在就是一个抛妻弃子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渣男。
也辛亏她理智,还能控制得了脾气,换其他女人可能早就把他轰出门。
钟聿隐约觉得手臂和肩膀一阵阵抽疼,刚那几下她抽得可也一点没客气。
“那…我上去看看”他自己往楼上走,可刚走两步被梁桢喊住。
“回来!”
钟聿停了下,“不是住二楼?”
房间之前都是梁桢一个人在布置,包括添置一些小家具和摆饰,她热衷弄这些,他当时也就没管,所以至今都不大清楚哪间是儿童房。
梁桢将自己有些混乱的意识稍微整理了一下,“是住二楼,不过这几天他跟沈阿姨睡一起。”
豆豆毕竟才五岁,即便独立能力尚可,也愿意一个人睡一间房,但梁桢夜里总要起几次去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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