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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亲爱的,”书玉弯了弯眉眼,“你准备什么时候联系你的马修呀。我们需要一位护花使者,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
“哎呀,谭。”玛丽倏而红了脸,“你和阿加塔一样讨厌。”
“喔,我们只是都喜欢说实话。”
***
嘉穗回到公寓时,带了几分夜里的凉气。心跳得有些快,神经末梢的激动怎么也抑制不住。
“近日开学典礼怎么样?”
大厅里,倚着长椅阅读报纸的阎崶抬头向她看来。
“还不错。”嘉穗调整了面部表情,笑着看向壁炉前的男人,“同学老师都很和善,我想我很快就能适应。”
“下一次如果有活动结束得这么晚,你不该拒绝我的陪同。”阎崶严肃道,“伦敦的治安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好。”
“还有。”阎崶蹙眉,“看样子你的英文不太好,未免落下课程,你应提早来英读一个语言预科。”
他没有想到,谭书玉对伦敦求学的准备这样单薄。看来谢知远平素夸奖外孙女的话,也不过是长辈对后辈的偏爱和宠溺罢了,其真实性不值得考证。
嘉穗的身形僵了僵。她的生活被其他东西占据得满满当当,她不可能有闲工夫如那位谭家大小姐一样学贯中西。
谭书玉学的是如何优雅而高贵,而她嘉穗学的则是如何生存。
但这些负面情绪也只存在了短暂的一秒。下一秒,她已绽开笑脸迎向阎崶:“我知道自己学得不好,你可以教我吗?”最后一句话微微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阎崶冷肃的眉目缓和了几分。虽这谭书玉资质不高,但好歹谦逊好学,总算不是一无可取。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他说,继而又低头看起了报纸。
嘉穗雀跃地蹦上了木质楼梯:“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一定早起!”
楼顶上响起了少女欢快的足音。楼下,阎崶紧抿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松了松。
***
典礼结束,亚伯向来没兴趣与那一帮汉子喝酒嚎通宵。他早早地回到了宿舍,躺倒在床上,对着方巾上钢笔画出的不知名小花嘿嘿傻笑。
他太过沉醉,连宿舍门被推开了都不知道。
“干什么呢你?发情了?”慵懒又不屑的声音自他头顶飘来。
亚伯愣了几秒,继而惊呼:“辜!?你不是应该在非洲的某个部落寻找铸刀的陨石么?怎么提早回来了?”
辜尨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去的是东南亚,你选修过地理么?”
亚伯却顾不得计较室友的奚落,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方巾挥舞起来:“你看,一个小甜心给我画的花,美吗?”
辜尨皱着眉头看向那朵西府海棠。画者应是久经训练的,走笔和功法都很纯熟,不过这样的画法倒更像是中国古典工笔。
“哪来的?”他问。
“今日开学盛典,我从文史学院的一位美人手里要来的。这是她的联系方式,嗷,她连联系方式都给得这么特别。”亚伯简直要迷醉了。
“文史学院?”辜尨微微一顿。
“说起来,她和你一样都是中国人。”亚伯说,“她应该是这一届收进来的唯一一位亚裔女性。哎呀,我的小甜心怎么这么优秀。”
辜尨的眸子深了深:“唯一的亚裔女性?”
“是的,她的眼睛特别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泰晤士河的小清流。”亚伯趴在床上用拳头锤着柔软的枕头,“没想到亚裔的女孩子这么可口,就像……”
头脑简单的生物系学生思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比喻。
“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
然而下一秒,亚伯便听到他亲爱的室友用无比阴森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
“是么?你若想打那只小羊羔的主意,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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