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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书玉坐在私家车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半点视线也不分给辜尨。
她不傻。辜尨从来懒得过问别人的事情,哪里会好心教贺子池刀术?
再联想到赌刀半场时阎崶来找,她略一思忖便明白了。
辜尨一定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贺子池接下了什么样的任务单。
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实在是气闷吶。
她也没想过会瞒他多久,毕竟他是那样警醒敏锐的人。可只要一想到他又要和那个奇奇怪怪的Mr。X见面,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辜尨也坐在车子后座。他知道她在生闷气,因而此刻不敢撩她,只想着让她独自静上一会,再做小伏低讨一讨饶。
他于此道已很是精通了——别的不好说,哄老婆他还是不错的。
书玉忽而转过头来:“你不许去。”
辜尨打了个哈哈:“贺子池都同意了,你就别操心了。不过就是教贺二握刀,有什么难的?”
她凉凉扫了他一眼。装,他还装。
他立马敛容,若再耍花腔,今夜他该进不得卧房了。
略一沉吟,他握住她的手,话到嘴边又哑然了片刻,最后终是叹道:“我明白你的心思。”
只这一句就叫她差点红了眼。
什么叫死脑筋?眼前这个就是,非要把她气死才罢休。
他又道:“我也在查找Mr。X的下落,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必再多绕一个圈子。”
她平了平郁结之气,问:“你找他做什么?”
他老老实实地答:“我和他有一笔账要算。”
“什么帐?”她挑眉。
他答:“我白白帮他破了一十二式刀,从该从他身上讨些好处。”
她不说话,只斜眼睨他。
他咳了咳,把她的手握紧了几分:“还有一事,我要弄明白他知不知道你。”
“我?”她惊讶。
他淡淡道:“Mr。X是个很有天赋的生物学家,我第一次见到活体细菌就是在他的实验室。他一直在找这种细菌的解药,但苦于没有突破口。我是唯一感染了细菌还活下来的人,他以为我就是解药。”
她心头不由一紧。
“你血液的功效只有我和亚伯两人知道,我原以为我们瞒得很好,但现在我有些不确定了。”他看着她的眼,“礼宫秀明是个异数,他知道你的血液有不同。而我不能肯定Mr。X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Mr。X和礼宫秀明达成了某种共识,那么情势就不太妙了。
她的嗓子有些干涩:“Mr。X知不知道我血液的异处,有什么要紧吗?”
他顿了顿,答:“他是一个比亚伯还要害疯狂百倍的神经病。”
她忽然就明白了。
亚伯因是她的同窗,且又因了辜尨的关系,不会拿她做实验。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每一次亚伯看着她时,阴兀的灰眸中掩饰不住的狂热。
但Mr。X不同,诡谲莫测、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血是解药,她大概逃不了上实验台的命运了。
“你这样让Mr。X误解把你当作解药,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她又急又气。
他揽住她的肩头,温言道:“我有分寸。Mr。X要靠我解开刀式,所以我不能死。就算他认为我是解药,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靠在他怀里,大脑飞速运转。
Mr。X和礼宫秀明有相同的刀式,且这样的刀式不为世间刀者所知。单凭这一点,这两人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礼宫秀明在鸳鸯天阁楼时的话不假,那么这个刀式便是礼宫秀明自创,Mr。X要想拿到刀式,必须和礼宫秀明有所接触。也许,Mr。X的刀式就是从礼宫秀明处传承的也未可知。
她微蹙了蹙眉,很快排除掉了传承这一项。若要传承,必为师徒,两人不但要熟识,感情应也该不差。但Mr。X花了多年心血去找活体细菌的解药,皆以失败告终,而这解药,礼宫秀明一早便有了眉目。
看来,这两个人虽有联系却不密切,是否合拍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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