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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偏远,就算我等脚程往返一趟也需要三个时辰。你先去,本君认识一人在寐界和黄泉之地颇有些野路子,姑且先去找他翻箱底,许能有所收获。”
“你是说悲画扇?她惧金火气,不会有黄泉太阳草。”墨汀风说。
孤沧月摇摇头,“是一个长居幽寐,名叫束樰泷的商人。事不宜迟,我们分头出发,稍后洗髓殿汇合。”说罢孤沧月幻形消失。
“束樰泷,又是束樰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忘川之主都对他有所依图。”墨汀风心想自己曾让人查他底细竟查不出半分破绽,但越是这样,说明这个人越有可疑之处,决不能对他大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太阳草。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法力以及内力,竟恢复了八九分,元神也已基本修复,孤沧月的药必定仙家矜贵之物,果然了得。
若是这样的他,去那黄泉极北之地往返一个来回最快可缩减到两个半时辰,意味着还有不到八个时辰可以找草药,事不宜迟需要尽快动身。
念及此,他在空中辨别了一下方向,幻形快速向着黄泉极北之地而去。
。
偌大的洗髓殿内分外安静。
庄玉衡屏退了侍从,自己一个人静静守着昏迷中的宋微尘。
不知什么时候,孤沧月的辅元神已从殿内消失,想来许是被那忘川之主召回搜寻太阳草去了。半柱香前半空响起巨大的结界撕裂声,他这才意识到此前挡住自己的结界竟是死斗场,难怪两人不停手,庄玉衡摇摇头,回过神看向眼前的宋微尘。
他想起了一起逛水街那天,胭脂铺的老板娘冲着自己说得那句,“姑娘怕是司空大人的心头肉吧。”想到此,他自嘲的笑了笑,是心头肉倒也不假,只不过这块肉惦记的狼太多,他委实抢不过。
“我只盼你好好的,此外别无所求。”他低声跟昏迷的小人儿说。
。
宋微尘当然听不到,她此刻被梦魇困住了。
她与桑濮一起,被困在了国舅府后院一间逼仄昏暗的阁楼里。宋微尘很是疑惑,她明明只是做梦,“自己不就是个第三视角吗?”,可为什么无法离开这房间,她想跟桑濮说话,可后者听不见也看不见她。
确切地说,是桑濮到哪里,宋微尘就会像个鬼魂似的被动地跟她到哪里。
最初是陪着她迈火盆,看着她在盖头底下无声地流着泪,藏在袖子里的手颤抖着,将两张分别写着“无关风月”和“远走高飞”的字卡扔进了火盆,一滴眼泪跟着滴落进去,呲的一声,冒起一丝白烟。
她看着它们烧成余烬后跨过火盆从正门进了府,按正妻的规格跟国舅爷拜了堂。那是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看起来油腻又色迷迷的肥宅老头,一口黄牙因为咧着嘴笑更显得恣意横生,看得宋微尘都替桑濮恶心。
死老头连拜堂的时候都按捺不住,趁着扶起桑濮的机会,在她腰间臀瓣上大力又捏又揉,看得出桑濮身体绷得死紧,但她终究没有躲。
梦里的墨汀风不好吗?是有多想不开要嫁给这老头,宋微尘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不过说起来……好像很久梦境里都没有出现过墨汀风了,难道他负了她?宋微尘撇撇嘴,那种腹黑男,变心就变心了,也不值得她作贱自己嫁给一块肥肉吧?
突然想到什么,宋微尘打了个冷颤,呃,按现在这尿性,她难道一会儿得强制观摩桑濮和肥肉的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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