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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仁基从长安派人过来,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郑常一听这个,也知道无法拒绝,于是站起身来。
“老王,你随我一同过去吧。”
作为郑常的亲信,王景文随行出谋划策,倒也说得过去。郑大士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但他并没有阻止,带着郑世安,迈步走出了中堂。郑常和王景文,紧跟其后。
一行人穿过了夹道,很快来到后院里。
远远的,就看见郑言庆低着头,跪在后堂门阶下,身上还沾着血迹,看上去很狼狈。
“兄长,言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犯了错……有时候,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还不自知。”
郑大士看也不看郑言庆,迈步走进了后堂。
郑常则疑惑不解,有点不明白,郑大士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王景文,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于是向身后看去,却发现郑世安带着人,就在后面跟着,已经封死了他的退路。
走进后堂,就看见地上有一具裸尸。
郑常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那具裸尸,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这也难怪,裴安的尸体被郑言庆和朵朵砍得面目全非,如果有衣物在身上还好一些,可现在……郑常没有认出来,王景文随隐隐觉察到情况不对劲,却也没有认出这尸体,就是裴安。
“兄弟,认得这具尸体吗?”
郑大士坐下,看着郑常,笑眯眯的问道。
郑世安则带着两排族中武士,走进了后堂,分列在两边。
郑常的酒醒了!也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
不过他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轻摇头道:“不认识,大哥不是说仁基派人回来,这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唉……”
郑大士叹了口气,不再理睬郑常,目光落在王景文的身上,“我这个兄弟,平时看着呆呆傻傻,可一到关键时候,总是犯迷糊。他认不出来,你呢?能不能认出来?王景文先生……哦,不对,或许称呼阁下做王頍才对,是不是王頍先生?”
王景文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阁下也不是扬州人,虽然带着扬州的口音,但想必是因为你出生在扬州的缘故。
当年王僧辩被陈霸先杀死后,王僧辩的后人就被太原王氏族人接走。
呵呵,王僧辩有两个儿子,次子王頍曾是国子博士,后来因故被发配岭南,再也没有音讯。但我知道,王頍后来成了汉王的谘议参军,被汉王倚为智囊,言听计从。我就奇怪,一个区区的小管家,居然能出入观水阁,和崔景茂把酒言欢?
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我兄弟带回来的这个管家,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博物先生,失敬,真是失敬啊!”
王頍,是王僧辩的次子,少好游侠,二十岁以后习文,诵读五经,喜欢看诸子学说,更偏好各种野史杂记。所以,当世之人称之为博物先生,也就是由此而来。
王頍反而冷静下来,不再惊慌。
“郑大家既然把我的底细打听清楚,想来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本以为有二爷打掩护,郑大家不会关注我,没想到……那这具尸体,就是老裴吧。”
郑大士把腰牌扔在地上,“并州曹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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