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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整洁的房间里现在就剩他俩了,由于语言的阻碍,赵天星无法知道美代子和老人的对话内容,他只是被动的、像被她牵在手里的一匹乖顺的马。老奶奶刚才临关门的最后一句“晚安”和她那会心的一笑,使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这房间来的。一盏木制的立式台灯照亮了小屋,柔和的灯光洒在这一对有情人的脸上,屋子里弥漫的静谧和温婉使两人忽然都感到有些不自在,有些拘束。美代子已把米黄色的外衣挂在了榻榻米跟前的衣架上,紧身薄纱裙立刻显出了她婀娜的身姿,每一个细小轻微的动作无不显出摄人心魄的妩媚。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赵天星随意翻着一本画报却无心细看。美代子侧望着赵天星瘦削的脸颊、棱角分明的嘴角和最能体现他气质的高高的鼻梁,一股羞涩强压着她胸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是啊!这是她多日来所企盼的时刻,一个使她意想不到的佳境,她坦然地认为眼前的一切全是上帝的安排。在这个美妙的时刻,她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那么甜蜜,哪怕看上他几眼,听一听他的呼吸,都会使她产生出一连串诗一般的想象,连自己也说不清,灵魂啥时候被这位中国男人所摄取。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他的坦诚与幽默,谈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总之,在他身上体现着男子汉的光辉。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在中国有一个叫淘气的妻子,还为赵天星生了一个叫贝贝的儿子。
美代子没有往下再想,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上帝,你是我仁慈的父母,女儿的一切就全听您的旨意吧!”她为赵天星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他跟前的茶几上,一只手柔情地搭在他的腰间。她没有语言,但他早已听到,春潮般的情愫已在她心海中翻涌。他强装镇定地看着画报,犹豫间也想到遥远的故乡,有一个叫淘气的女人,正向这里期盼地眺望,听见贝贝用悦耳的童音在呼唤“爸爸!我想你,你回来吧!”他甚至皱起了眉头,开始讨厌自己,甚至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自从美丽、聪慧的美代子飘然飞进自己的心房,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只是把她作为一张美丽的图画,当做一束耀眼的鲜花,只有欣赏的份儿。当这些美丽的想象,诗一般的梦幻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听着美代子的呼吸,手中的画报已经滑落,顺腿缝掉在地上。美代子此时就在他的身边,他已无法逃避。逃避美代子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一切努力将化为乌有。他只能感谢上苍对他的眷顾,将美女和远大前程一起送到了自己面前。想到这里,他突然一个侧身,紧紧地搂住了美代子柔软的腰,美代子一声轻呼,就势搂住他的脖颈,他们顷刻拥抱在一起,任凭什么力量也难将两人分开了。他轻轻拉开她绸裙后面的拉链,显露出了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她紧缩在他的怀里,惊慌、迷醉,有几分迷迷蒙蒙的诗情,各种意识交织在一起。
“天星君!”她轻轻唤道。
“嗯!”他也低低应着,用自己的嘴唇去寻她的嘴。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儿,我这不是犯罪吧?”美代子小声央求道,“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赵天星茫然地说:“美代子,你我不可能永远,我不想骗你,我也搞不明白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美代子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坐直了,将裙子的拉链重新拉好。她琢磨不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神情那么古怪,一副很狂野同时又怕受到某种伤害的样子。很快,传来美代子轻微的抽泣声,赵天星忽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害怕美代子那双纯净而又迷惑的眼睛,面对这双眼睛,他的心跳会骤然加快,会忘记世间的一切。
他重新将美代子揽入怀中:“宝贝,请不要哭泣,我是有些害怕呀!”
美代子猛转身,委屈地说:“怕?你怕啥?我又不会吃人!”
赵天星用亲吻代替了回答。美代子翻身坐起,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请多多包涵!”
赵天星再次伸出强有力的胳膊:“宝贝,你听我慢慢说嘛!”他搂住她的腰,缓慢地把她拥倒在榻榻米上,随即温柔地俯下身去,轻轻解开拉链,在充满柔情的抚摸下,美代子已经柔若无骨,很快,绸裙褪了下来,一具美若天仙的胴体横陈在榻榻米上。赵天星身上蓄积的能量突然被引燃了,他的心理障碍随着能量的爆发被炸得无影无踪,眼前只剩下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了。
“呀——”尖厉的叫声在小木屋里回荡。赵天星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撞,他背部的肌肉随着越来越剧烈的运动变换着形状,胸前渐渐渗出了汗珠。
“天星君……你真……噢……”美代子娇嗔地喊着,叫着,让赵天星越发欲火中烧。
他们在不间断的狂飙中旋转着,直到美代子缓缓松开环在赵天星背上的手,软绵绵地垂下。
一番狂野过后,赵天星和美代子赤裸着躺在榻榻米上,美代子依偎在赵天星的怀里轻声说:“告诉我,新婚之夜你是怎么过的?”
赵天星调皮地乍起一个指头。
美代子摇摇头:“一次?一定是生病了。”
“不!”赵天星有力地挥着拳头,轻声说,“是天黑进去,天亮时出来。”
美代子拍了拍他的胸脯:“好厉害哟!”
赵天星吻了一下她的脸蛋:“还真是,宝贝,今后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美代子腼腆地一笑:“那还不好办,名正言顺地娶我就行了。”
赵天星突然像霜打的秧苗蔫了下来。美代子见状,用手轻拍他的脸说:“我什么都明白,天星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赵天星看看美代子,说了句词不达意的话:“欲速则不达,还是顺其自然吧。”
躺在宽敞的榻榻米上,赵天星挣扎在矛盾之中:一方面,有一种强烈的欲望,要趁这满腔激情尽情享受一番;一方面,有一种模糊而又确实存在的不安。一会儿,他沉浸在自豪中:他俘虏了这个美丽、自信、柔情似水的日本女人;一会儿,他又处在烦恼中,这一竿子插下去容易,拔出来可咋办呀?他不敢往下想,谁知日后会怎样收场。
一阵凉风吹来,美代子赤裸着走向窗户,看了一下外面的电闪雷鸣后拉上窗帘,重新走回榻榻米。她的臀部丰满,脸上挂着妩媚的微笑。
在外闯社会以来,赵天星也见过不少漂亮女人,但像美代子这样温柔又刚毅,既有修养又有学识,集女性的自然美与风度、气质、才干于一身的女人却极少见到。他还从来没有从审美的角度去留意美代子,此时此刻他禁不住心里发出感慨:真是条美人鱼!
美代子乖顺地躺在赵天星身边,赵天星屏息片刻,俯下了头,吻她的唇,吻她的面颊,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颈。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有了微微的呻吟,这一切再次点燃了赵天星胸中的欲火。他变成了一只矫健的老虎,一切在他眼前都变得渺小了。他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好像要将她揉碎似的。
“天星君,别……别这样……”美代子小声叫着。
“美代子,谁也阻挡不了我爱你!”
他疯狂地吻着她,她也报以热烈的回应。
美代子忘乎所以地呻吟着,双手搂着他的腰,双腿夹紧了他的臀部,悠扬的呻吟声像一曲美妙而低沉的乐曲,将他俩一次又一次推向幸福的巅峰。
当嘹亮的鸡叫声把他们从恬静的梦境中唤醒时,天色已渐渐泛白,周围一片宁静,群星逐渐隐没在晴朗的天穹后面。
他们告别了老人,走出了篱笆院门,两人紧紧依偎着走在大路上。
当美代子将车驶上宽敞的公路时,无数只谷雀从树林里传出银铃般的歌唱,仿佛在向他们告别。随着车子速度的加快,它们纷纷飞出了树林,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在空中振翅飞翔,那银铃般的歌唱也随之变得更加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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