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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左平道的随身小厮知道左平道方才在里面主要是喝酒吃菜听小曲儿,对怀里的美人都没太大的兴致,吹了香风,饮了暖酒,可不是积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得找地方泄了。
进入那间熟悉的房间,原本端坐在镜前的女子讨好地走过来,看她身披艳丽的轻纱,左平道嘴角挑起:“小薜氏,你到是适应这里的日子了。”
薜平的嫡长女本叫薜婉,原本在并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当之无愧的娇娇女,一朝落入这教坊司,经过一番磋磨,哪还有当初的锐气。
“大人……”薜婉在这里不得出,前两日方才得知父亲被游街示众,尸首遭百姓唾弃。
得知消息后,她第一日有如行尸走肉,第二日便有了新的盘算,既是到了这种田地,不如为自己一拼,她虽恨此人粗暴夺走了她的清白,但他是大理寺卿。
“今日是本官最后一次来你这里。”左平道不等她继续讨好,带着恶劣的笑容开口。
薜婉瞠目结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大人,奴的第一次是大人夺去的,大人不如收了奴婢吧,让奴随大人回府侍奉大人。”
“小薜氏,你可知入教坊司的结果是什么?你如今已是贱籍,就算是出了这地方,依旧如此,身为贱籍,你的子孙后代也是如此,且不能科举。”
“你若是生了女儿,她与你一般身为贱籍,婚嫁有如登天,若是生了儿子,出生便断了前程,走不了科举之路,他们岂能不恨你,怨你?”
“这世上倒不是没有法子脱了贱籍,但那需要陛下金口玉言来消,你可知陛下最恨贪官?”左平道面无表情地打碎薜婉谋求生路的希望:“你除了这副身子,还有何筹码。”
薜婉面如菜色,她深知自己完蛋了,这辈子都完了!
教坊司虽属礼部,属于皇家,但听说也是可以赎身的人。
但若是出去也消不了贱籍就得过低人一等的日子,但是,总好过在这里以色侍人,教坊司虽不是普通青楼,侍奉的都是达官贵人,那又如何,依旧是免不了千人骑的本质。
“大人,奴有一事告知,父亲案发前,奴曾听他与人在书房议事,曾经提到一桩事……”
薜婉扑通跪倒在左平道脚边:“若大人能助奴出教坊司,奴愿全盘托出,哪怕脱不了贱籍,奴也甘愿,大人,此事是皇室隐秘,奴一直不敢为外人道。”
“皇室隐秘?”左平道的酒醒了好几分,声音低沉了好几度:“你可知妄议皇室也是罪?”
薜婉被他的气势镇住,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奴知晓,但奴也知此隐秘知道的人极少,当初那位大人也早过世,奴觉得若是知晓,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但也有可能是机会?”
她着实没有什么筹码,突然间从脑海里揪出这一桩往事,只是在她说出口后便悔了。
不,这不是她的筹码,她会死的,是她糊涂了,皇室中人,岂可随意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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