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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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章(第1页)

。」

「宝宝的衣服又花不了几个钱,干嘛要自己织?」我嘀咕了?句,被老婆娇嗔地打了?下:「哎呀,?家想打发时间嘛。」

?股刺骨的寒意从被打的位置蔓延开来。就在?瞬间,我看到老婆的十个指甲全部向上掀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甲床。

可是,等我仔细去看,老婆的十个指甲长得齐齐整整,指甲盖上还贴了粉钻做装饰。见我看她,她还露出了?个调皮的笑容,说:「真想咱妈早点来啊。」

04

两天后,我妈来了。

她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条野?的、活的黑背鲫鱼,说是要给老婆烧鱼汤,补补身体。

「你看你瘦成那个鬼样子,别又把我孙子饿没了。」

我妈?开口就夹棍带棒的,我只能出来打圆场:「我妈是心疼你。现在野?鲫鱼可不好找,你?会儿多吃点,嗯?」

可是,我老婆摇了摇头:「这条鱼怀孕了,我不吃。」

哈?我看了?眼,鱼肚子的确鼓鼓囊囊的,原来是怀孕了吗?

「我自己是要做妈妈的?,不能吃其他的妈妈,老公,你帮我把这条鱼放了吧,就当是给宝宝积德了。」

「哎哟,你是哪儿来的王母娘娘下凡呐?」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妈先骂了起来,「还积德呢!真要积德,你就该早几年给我们家添个孙子,自己肚子不中?,还拿鱼来说事,真是笑死?!」

说完,我妈就?把抓起鱼,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丝红色的血沿着地板的缝隙,流到我的脚边,我低头躲了?下,却正好对上鱼的眼睛:地板上,鱼的眼睛被摔得往外凸起,看起来竟然有点像?的眼珠。

我吓了?跳,下意识抬头看向老婆,却看到她的唇角上翘,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

中午,鱼汤上桌,老婆果然?下都没有碰。我妈气得不?,故意当着我老婆的面,把煎得金黄的鱼籽挑出来,?口?口地夹到嘴里,再细细地嚼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怎么说呢,那声音不像是吃鱼籽,倒像是吃虫卵,然后虫卵在嘴里爆开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起了?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开口斥责我妈:「妈,你吃饭就好好吃,别作怪!」

我妈没想到我会说她,嘟囔了?句「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气呼呼地放下筷子,说自己胸闷,回房间休息了。

我妈走了,可是,「嘎吱嘎吱」的声音并没有从我的耳边消失,相反,那声音越来越?,越来越近。

我东张西望,还是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忍不住抓住老婆的手,问她:「老婆,你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什么声音?」自从怀孕之后,老婆的胃口?天比?天差,每天的饭菜都没怎么动。不过,她肚子里的宝宝倒是没有受到影响,才两个多月,肚子已经显怀了。

「老公,你说,宝宝在肚子里会不会发出声音?」老婆忽然问我,「它要从?个细胞,长成?个婴儿,骨骼?定会抽条吧,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我听到的声音,原来是宝宝的吗?

他长得好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吗?为什么?

正当我精神恍惚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咚」的?声闷响,将我从「嘎吱嘎吱」的声音中拖了出来。我愣了?下,以为我妈在房间里摔倒了,可是,等我跑过去?看,我妈好好地站在房间里,地上打翻的,是老婆之前?的减肥霜。

「儿子,」我妈整个?都在发抖,问我,「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燕燕从前?的减肥霜。」这是老婆之前拿回来的试?装,结果只?了?小半,就瘦身成功,剩下的?直放在梳妆台上。

我怕老婆看到我妈弄坏她东西后?气,连忙把面霜捡起来,顺嘴哄我妈:「这东西是?家免费送的,而且燕燕怀孕后就没?过了,不会伤到宝宝的,你别?惊小怪……」

「什么面啊霜啊的?」我妈忽然?吼了起来,死死地瞪着我,眼睛里全是红血色,「那是骨灰!」

「是我亲手掐死的那个孩子的骨灰!」

我沉默了。

当年,老婆出了意外,六个多月早产,?下了?个不到两斤的女婴。我跟老婆说,孩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实际上不是的,刚?下来的时候,恩恩还活着,只是,这么小的孩子,要想继续活下去,就要住在恒温箱里,要打针,要吃药,要……花??笔钱。

如果是个男孩,这笔钱咬咬牙,不是拿不出来;可是,恩恩偏偏是个女孩,是个不能传承香火的女孩……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妈替我做出了决定。她亲手掐死了恩恩。

老?辈说,婴灵的怨气最重,稍有不慎,全家都要陪葬。于是,我妈找了高?指点,往恩恩的体内灌了香油和?米,然后??根七寸长的棺材钉,从天灵盖钉下去,等到棺材钉上的红色消失后,就??把火将恩恩的尸身烧个干净,骨灰埋在了老屋后的荒地里。

那片荒地很?,我小时候常在那里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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