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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是我们运气好,短脖队长是个铁憨憨——他后脑勺是个九十度断崖,平的棒球帽都勾不住,这种脑袋,跟山核桃一样,皮厚肉少,没什么脑子,传销诈骗,这种人第一个中招。
更别说,我们面前这个,嘴角发松,摆明是棉裤腰嘴,什么事儿一问一秃噜,嘴里根本藏不住事儿。
果然,短脖队长觑了那些来来回回在这里巡视的保镖们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可就跟你说这一次——那几个,未必是人,不过,劝你一句,有些事儿别太好奇,不该听的听多了,肚子里存不住,崩出的屁都是麻烦。”
我跟程星河他们对了对眼,大家面面相觑。
说到了这里,短脖队长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忽然端详了我几眼,问道:“你们四个,是什么时候来的?说起来,新人是我招的,你们这几张脸,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尤其……”
他又看向了哑巴兰,眼神有了几分警惕:“你们的牵线人是谁?该不会……”
说着,他一只手伸进去,眼瞅着要掏家伙!
坏了,这憨憨要铁树开花,周围都是人,他一出声,就全得引来。
程星河反应很快,立刻拉住了他的手:“队长你别激动,我们几个,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不是那头的不让说吗?”
说着,一只手往天上指了指,意思是“上头”。
什么地方,都有“不可说”的层次,他就抓住这一点了。
那个欲言还休的样子,卧槽,我都差点信了,这货去做演员,小金人百花奖之类的肯定不在话下。
果然,这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积攒出来的精湛演技,一下把短脖队长给折服了,声音一低:“该不会是……”
真话和假话混着说最出效果,程星河对着他耳朵就来了一句:“江景。”
短脖队长这才露出了不明觉厉的表情,跟见到微服私访的官儿一样,点头哈腰起来:“原来是那头的大师先生,我眼拙,我眼拙,干出这么掉底子的事儿……”
说着抬手开始擦汗。
我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遇上的是个憨憨。
程星河蹬鼻子上脸,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也顺着往下问:“为什么,说江先生身后的,不是人?”
短脖队长连忙说道:“嗨,这还用说嘛,好几个弟兄,那亲眼看见了啊!”
原来,江辰身后的那两个人,不是经常能出现,而是要“请”。
当然了,不是写帖备车,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准备七个琉璃灯,七个纸鸢,在月亮圆的时候,以北斗七星的形状,摆在屋里,中间备酒,备香炉,备花,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
保镖们在门窗外面守着,不能让任何人惊扰,不长时间,就能听到屋里有七个的声音响起了——像是有人从天而降,进了屋。
接着,就响起了江辰和两个男人的声音,像是江辰跟他们商量什么事儿。
看门的保镖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那两位是怎么来的——众说纷纭,有的说是从房顶下去的,房顶上的浮土没有脚印,不像是上去过人,还有人说那也可能是这里有地道。
可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也没人见过地道。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事儿又不是旧时代的神婆子做口技骗人——人家江辰什么身份,表演口技咋呼保镖,是吃撑了还是脑子有坑?
所以保镖们心照不宣,江辰请来的,未必是人。
我心里一提,七星琉璃灯?
跟程星河一对眼,知道他也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请仙阵!
当然,这个仙未必是正统意义上的仙人,范围很大,古代那些“扶乩术”,现在的神婆请仙上身,也都是一码事儿。
七盏灯,是借北斗七星的光,给“仙”照亮引路,七个纸鸢,是给“仙”乘坐的。
没听说过人能这么进门的,难不成——那两个能拿气运的,真不是人?
妈的,没想到,江辰背后,竟然跟这种东西有关。
夏季常被他们诬陷,已经算是排除在外了,这两个,什么来头?
我连忙就问:“他们说过什么话没有?”
短脖队长连忙摇头:“我们也不敢细听啊——万一要是惹了祸怎么办?不过……还真一星半点偷听过两句,好像是江先生问,某个东西稳妥不稳妥,会不会招来祸患,那两位仙就回答,有上头那位呢,让江先生安心。”
稳妥……
“那……关于那两位仙,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想想,啊,对了,”短脖队长一拍大腿,低声说道:“那两位来了的时候,我们都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水腥气。”
还有这种气息?那俩“人”到底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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