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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刚要说话,忽然就被人给拉了起来——苍蝇拍。
苍蝇拍的脸因为喝了高粱酒,红彤彤的,在火光映照下,更跟一个火把一样,非要带白藿香跳一个本地的舞,唱本地的歌。
白藿香对自己的歌喉还是挺自信的,清了清嗓子,也跟着学。
程星河一听她的歌声,一口烤肉没咽下去就吐出来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藿香嗓子大……”
我却一下笑出来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我肩膀上,是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先生,对不住了,这边的路实在太他娘难走了,俺上到了半路,那路不通车,俺硬是爬上来的嗷,小先生久等了——哎,对了,小先生要上的是荣阔雪山?那地方是个风水师坟啊!不过,小先生要去,俺舍命相陪!对了,咱什么时候动身?要是可以……”
那个人伸手拿了一杯高粱酒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吐出了长长一口气:“让俺喘口气。”
程星河第二块烤肉,就这么梗在了嘴里。
我也被这一大串话给说愣了,回头瞅着这个聒噪的人。
这个人戴着一个大黑墨镜,一个大口罩,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跟之前那个“大瞎马”打扮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声音也有点差距。
口音更浓厚正宗,话也更多。
我脑子一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是……”
那个人连忙说道:“杜天师说,给您打过电话了!俺不才,就是杜天师派来的帮手——您跟俺叫大瞎马就行了,嘿嘿嘿。”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瞎马……那出现在雪山上的那个,又是谁?
程星河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这个人,把那个人给瞪的不知所措:“咋呢,您认识俺?”
我站起来,这才看见,之前跟我们一起闯那个“大瞎马”,已经不见了。
他上哪儿去了?
我猛然想起来了那个“大瞎马”的一举一动,猜出来了。
于是,我转过身子,奔着客店后面就跑过去了。
果然,到了那个木箱子那,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了上面,在看外面的焰火。
他觉察出我来了,也没回头,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一点没意外。
真正的大瞎马,没能赶上我们上雪山。
他冒名顶替了大瞎马。
我开了口:“你是那个,菩萨阿哥?”
那个只剩下一只手的风水师——我之前的那个十二天阶候选人。
他笑了笑,声音还是“大瞎马”那个声音,口音却变了:“你看出来啦?”
难怪呢……
他认识西派的人,认识杜蘅芷,知道大瞎马的绰号,口音,穿戴。
因为他也是西派的人。
说是唯一一个来过荣阔雪山的“幸存者”。
其实,他跟那些冻成冰坨子的风水师一样,上去是上去了,可这一上去,就没能顺利下来。
而我跟雪观音争斗的时候,他只是帮我保护了三川红莲,却没能帮我摘下三川红莲,是因为,他没法靠近三川红莲。
中途离队——是去帮我搬救兵了,把那些死去的风水师,全喊来帮我了。
他微微一笑,声音非常明朗:“这次,多谢你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接着说道:“对了,我能跟你去,还要多谢一个人。”
一个身影,影影绰绰从里面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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