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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过了两日,便到了大军出城的日子。
这一日,皇帝亲自将大军送到了明都的城门口,而苏宇清则是打着重病不起的幌子没有过来,但是也不知道五皇子府里碎了多少名贵瓷器了。
而苏慕白竟是拿着姜临秋乃是女眷,骑马不方便的由子,替她寻了一辆马车跟在军队的后头。
他寻得这个由子,实是叫姜临秋有些汗颜,她好歹也曾是塞马之时的头名,哪里连马都不能够骑了?
而其余的随夫出征的几人也都托她的光,给安排了一辆马车,只不过没有她的那样精致罢了。
并且,在姜临秋的强烈要求,梨鸢与她同坐在了一辆马车里头。
梨鸢的面上浮起了两个酒窝,笑得极为的动人,但她一双眼眸却好像不似初到明都时那样的纯粹,她握了姜临秋的手,亲切地道:“早就听闻三殿下宠妻如命,三妹妹,你可当真是好福气。”
姜临秋并没有在她的面上发觉任何的异常,便回以她浅淡一笑,提唇道:“哪比得过嫂子与二哥哥?”
她随之将视线转到了梨鸢的肚子上头,问道:“也不知何时嫂子才能给我添个侄儿?”
闻言,梨鸢微微地红了脸庞,轻锤了姜临秋一下:“你如今都是皇子妃了,不想这嘴贱的毛病,仍是丝毫未改。”
姜临秋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随后又装作不经意般的道了一句:“边疆乃是嫂子的故乡,如今得以回去,应当喜悦得很。”
“可不么?”梨鸢仍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豪爽模样,她望着马车帘布,提唇道:“我如今呐,恨不得能够马上就飞回边疆去呢。”
姜临秋微不可及地蹙了眉头,如若不是苏慕白那日已然与她一道推断了梨鸢的身世,她断然不会相信眼前的女子身上,竟是背负了那样的血海深仇。
她该是有多么深沉的心思,才能够将自个儿隐藏得这样之好?
而在一旁的墨儿听着,跟着插了一句嘴:“除了莫幽谷那遭之外,我还从未离开明都去到这样远的地方过,二少奶奶快些说说,边疆是什么模样?”
闻言,梨鸢又面含笑意地将那些景色都讲了一遍,墨儿听得如痴如醉,而姜临秋则是心不在焉。
梨鸢将眼神转到了姜临秋髻间带得步摇之上,她含笑道:“这是那日我给三妹妹的步摇吧?”
姜临秋微微颔首,碧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起来。
梨鸢看着她髻间的步摇,略微有些失神,随后反应过来才道了一句:“三妹妹相貌生得好,不论戴什么都是好看得紧。”她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艳羡之意。
听了她这话,姜临秋的指尖微颤,竟是一时间有些摸不透梨鸢的心思,她自髻间取下了步摇,在梨鸢的头上比了比,提唇夸赞了一句:“嫂子带这步摇也是好看得紧。”
不知怎的,梨鸢唇畔的笑意竟是一僵,她提唇略微有些难过的道了一句:“不瞒三妹妹,这步摇乃是亡母遗物,她逝世前曾道,这步摇本不该是属于我们一家的,到了一定时机,定要寻个有缘人将步摇赠于她。”
她的话语一顿,觑了一眼姜临秋的面色之后,提唇再道了一句:“也是我自作主张,在第一眼见到三妹妹时,便觉着三妹妹你乃是亡母口中的那个有缘人,但却一直寻不到什么好的时机将她给妹妹,直到添妆礼那日,才得了机会,将步摇亲手给了三妹妹,如今见三妹妹戴着这步摇,如此好看,也算是能够了亡母一个夙愿了。”
闻言,姜临秋略微地垂了眸子。
她不知道梨鸢的话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她不会尽信就是了。
姜临秋面色如常的将步摇带回了髻间,随后状作无意地问了一句:“听说东北会突然爆发战争,是端王去挑拨了那些个附属国?”端王乃是先帝最为年幼的皇子,皇帝登基时,他才十一岁,皇帝便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封了他个王爷的称号,让他去了东北封地。
却不想,是埋下了祸端了。
“听茗轩讲,的确是这个端王的手笔,皇室的这些王爷皇子,个个不想着怎么替百姓们建一个太平盛世,而是为了那把龙椅争凶斗狠,还不知这回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殃。”梨鸢撇了撇嘴,似乎是对这些谋反之人极为不屑一般。
闻言,姜临秋先是拿了水壶饮了一口水,随后又极为小声地冲着梨鸢说道:“嫂子这话当真说得没错,我前几日听慕白与我讲了些皇室秘辛,原来当年延王他并非是因病故世,也是因为忌惮着皇位呢……还是父皇宅心仁厚,至少替他保全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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