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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那些掌管中公的妇人一听到自家老爷都被留在了宫里,要拿银子才能赎出来,几乎都哭晕了过去,可这偏偏又是不能晕的事。
晕了就会有人帮她们清醒,然后又要继续筹银子。
虽然这当官的还真没有几个两袖清风的,可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凑够这么多的银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皇上怕是也早就想到了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只要他们给银子,值钱的东西都是可以拿来填数的。
禁军出马,一晚的时间,皇上要求的金额就全都到位了。
这些银子和财务也在第一时间去到了国库中。
诸位大臣被放回去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
当然了,这还是他们在路上时候的感觉,等到他们回到自己家中,看着空了大半的家底,好些个真的就直接倒地了。
**
俞冬忍在皇上派人的‘护送’下,前往了苍修玄的新城。
这一路上他把任何可能性都已经想透了,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觉得是没有可能的,他也想像威远将军一样直接被擒了或者是投靠了,可他的妻儿还在皇上的手中。
他出发的前一晚,皇后下旨请他的新夫人带着孩子进宫了。
说是陪皇后说说话,可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呢?
这个儿子是他那么不容易才得来的,他舍不得。
再没有方案,人也已经长途跋涉到了新城,这一路上看到的种种让他触目惊心。
在上京看到的那些不过就是最浅的一层了,走出上京他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艰难。
满目疮痍。
干涸的河床,皲裂的土地,绝望的百姓。
那一幕幕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现在他只要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一张张麻木的脸,蜡黄的脸上干裂的嘴唇。
短短几个月,已经将这些百姓折磨到不人不鬼了。
他心知,若不是皇上执意要春耕,执意增加赋税,这些百姓不至于连几个月都撑不住!
最后两日,俞冬忍已经不忍心再看外面一眼。
“你说,最坏是什么样子?”
俞冬忍问随从。
随从却答不上来。
俞冬忍苦笑,“最坏便是我等马车招摇过市,不出两日便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
现在这些百姓心中还对朝廷有期待,所以看到他们的马车什么都去不会做,他们或许还以为这是皇上派出来调查民情的。
他自己出身不好,贫苦百姓的苦难他都懂。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的希望这个国家被颠覆过!
或许……
这次出来是对的。
新城区已经近在眼前了。
“大人,这边显得很奇怪。”马车外面的人及时提醒着俞冬忍。
车队也随之停了下来。
俞冬忍皱眉撩开车帘,“我们的目的在新城,其他且不用管。你们为何要擅自停下!”
他的不快毫不掩饰,这些人都是皇上的亲信,看过这一路之后俞冬忍心态趋进崩塌,对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了。
他们也不在乎俞冬忍说的这些。
“大人来的目的是那逆贼,我等自然不能让大人置于危险之中,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难民,唯独越发靠近这新城难民越少,大人不觉得奇怪?”
俞冬忍早就不敢继续关注外面的情况了,这边难民的多少他自然也不清楚,现在他们一说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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