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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破了黑云,渐渐地又露出了月儿的神形来,光照着人间,好似多了一份温情脉脉。
一片亮白的月光泻在秋白敞露着的身上,他的脸微侧着,两条腿与茹云互相交叉起来。秋白的头发儒湿了,弯弯的覆在额上,精美的鼻梁滑得发光,在一边腮上投了一抹阴影。
再看茹云,一双秀逸的眸子,经过月光的洗涤,亮得闪光,焕发得很,一圈若有若无红晕,从她白皙的面腮里,渐渐渗透了出来,看起来倒是比方才更要红润一些了。
就在那一刹那,秋白那股对茹云的热情,突地爆发了。当他拥起茹云,慢慢蹲下去的时候,一股爱意,猛然间从他心底喷了上来,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他的肌肉都不禁起了一阵均匀的波动。
一阵强烈的感觉,刺得两个人的胸口都发疼了。秋白知道,在那一个晚上,他一定要爱不可了。
秋白抱着茹云那个纤细的身子,只感到两个人靠得那么紧,偎贴得那么均匀,好像互相融到对方的身体里去了似的。一阵热流在他们的胸口间散布开来,秋白的背脊冰凉,可是紧偎着的胸前却渗出了汗水。
两个人互相融合,互相掺杂。急切的脉搏跳动,均匀的颤抖,和和谐谐的,竟成了同一频率。
最终,夫妻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处,半晌也没有动静。茹云的半边面庞便落在秋白的眼中,他缓缓伸出手来,轻抚着茹云的发丝道:“你总是这样侧着脸,看着更是叫人心神摇曳。”
茹云听他这么一说,面色微微一红,她确实是每次在温存以后,总是这样侧对着秋白。
就在她略略出神之际,秋白早已侧过头来,吻住了她。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山,整个将茹云给笼罩住了,这轻轻的一吻,倒是又叫茹云心跳地如小鹿一般了。
歇息片刻,秋白就一路将茹云横打抱着,回到了临时用草杆子搭建的篷里。他也不想避嫌了,就这样揽着茹云,随意便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秋白只觉得臂膀上有些温温热热的,心下便想着一定是哪里不对,于是他伸手一摸茹云额头,却觉得是滚烫极了的。
这个时候,茹云的呼吸也跟着喘重了几分,胸口就像一座起起伏伏的风琴。
秋白忙挺起身来,将茹云整个都抱在怀里,就觉得她烫的跟个小暖炉似得了。这会赵老爹来打招呼,却见着茹云这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
秋白心下想着,茹云身子弱,多半是先前受了惊吓,路上又吹风受了寒凉,怕是也不好再继续赶路了,不论如何也得找个医生来瞧一瞧方才好放心。
可是如今瞧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且尚在途中,甭说是医生一个也见不着,就是有医生开了处方,那也是没地取药,即便囊中有着大洋,那也是穷摆设。
赵老爹将这事情告诉了奶妈,奶妈则是想着,也不好坐着干等着,茹云的症状,瞧着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好,还是得等医生瞧了才作准。
因而奶妈将缘君托付给了赵老爹,又亲自跑出去到处打听,这才晓得,如今已经算是到了皖南地界了,前头就是一个叫吴中的镇子。
这镇上虽是没有西医,可是如今还有看病的郎中,也有药铺,总归是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了。
奶妈当即就回来同秋白这么一说,秋白原本心下着急,听到这消息,心中不免一喜,直抓着奶妈的胳膊问道:“你可问清楚了,却是是到了吴中镇了?”
奶妈道:“那还有假,可不是吴中镇么。”
秋白自言道:“我若是没记错,从前我在军校的老师,唤名张充和,他的老家好似便在这个镇子上呢。”
秋白想着,若这真是到了张充和的老家,凭着他与张充和昔日的旧交,那茹云也便算是有着落了,于是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是忙催促道:“我们立马动身去吴中镇罢,这没走散的兄弟就在附近驻扎着,就别进城了,不然怕是还得惊扰着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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