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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臣之中年迈之人满是嘲讽:“世间学子想入官场何其艰难,寒门饱学之士尚且郁郁不得志,这些人倒好,杀人如麻的山匪摇身一变成了武将,满身铜臭的商户也能随便入了朝堂,可真是讽刺!”
“可笑至极,荒谬至极,这些人简直是无耻!”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拿官员选拔换取银钱,让这种人为官掌一地民生,他们就不怕这些人成为无脑蚕食的蠹虫,祸害我大魏江山!”
“我看他们就是想要毁大魏根基,这种人也敢放任入朝,端是豺狼之心!”
殿中怒骂之人不断,哪怕是素日斯文的朝臣也恨不得撸袖子揍人。
有那言辞犀利的御史,愤怒至极之下直接就看向安帝:“当年陛下也与陆家一起南下赈灾,难道就不知道卖官鬻爵之事?”
“你放肆!”
安帝怒喝,那御史丝毫不退。
“微臣只是费解,这等毁朝廷根基,祸乱官场的事情,为何京中不知?就算无人回禀,陛下也身处南地,难道对此事一无所知?”
“你……”
安帝见那御史话落之后,殿中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别说是那些个朝臣,就连宗室的那些王爷也都是满面惊疑,他不由心颤。
脸上紧绷着时,安帝竭力压着怒气。
“朕当年只是副将,也并非先帝看重的皇子,虽被派往南地赈灾,却根本无权插手南地官场之事……”
他此时也不介意亲口说自己当年低微,不被先帝看重,只想撇清干系。
“南地官员调派乃是大事,武将、文臣都非是朕当时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子能够插手,且朕只等南地暴乱稍有平复就返回京城。”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事!
安帝只觉自己冤枉至极。
当年他的确跟陆崇远一起南下赈灾,也知道那些“暴民”的事情,甚至戾太子他们声名狼藉也有他插了一脚。
可是赈灾之后他博了好名声第一时间就回京“领功”,剩下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了陆崇远打理。
当时他在京中初露锋芒,忙着站稳脚跟,忙着在那些个皇兄眼皮子底下拉拢有用朝臣,完全无暇顾及南地的事。
安帝只知道陆家人手段厉害,以极短的时间就平复了南地官场,让那些官员格外顺服,甚至还帮着他收服了几个南地官场的大员为他所用,让他添了几分底气,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陆家居然还卖官鬻爵。
安帝手中微颤,却竭力沉着眼:“朕绝无半句虚言,也敢对着太庙之中先祖起誓,朕当年绝不知卖官之事!”
那御史闻言紧拧着眉还想再说话,曹德江就突然开口:“老臣信陛下不知此事。”
“曹公!”
“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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