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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颤颤道:“这是您的书房……我……我怕圣人,我怕圣人怪罪我们……”
“你这会才想起了么?方才谁千娇百媚叫着的?”成去非失笑,“圣人就观不得风月了?迂腐……”
说着不想她废话扫兴,用唇阻止她,不料琬宁动得厉害,不知拗哪门子名堂,声音依然在颤:“您不怕,可是我怕,这样总不合时宜……”
成去非冷笑一声,扯过她那件贴身亵衣往她口中塞满了,撑掌在她脸颊两侧,居高临下看她红着脸睁大了眼瞪自己,威胁道:
“你倘是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拿东西把你手脚都捆起来?”
琬宁委屈地眨了眨眼,扭头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哼笑捏了她的脸颊:“为夫这是在教训你,可记住了?”
情=事上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亦无从谈起何谓旗鼓相当,外头风移影动,桂影斑驳,琬宁只觉心底难安,费力把那亵衣拿掉,紧抿双唇把脸涨的通红,双手抵在他前头,嗓音有一线的走样:
“您就是绑了我,我也要说。”
成去非被她弄得顿时没了兴致,似笑非笑的:“我知道你满肚子诗礼文章,赐教吧。”
“这里是您读书明理的地方,不是,”琬宁扯过被子掩住半张脸,“您平日独身在此,尚且庄重,如今有外人在……”
她被他看得几乎抬不起头,话也说得极其混乱,一时脑中竟无多少义正言辞的东西来阐释,成去非听得心烦,拿起件小衣朝她脸上砸了过去:
“《史记孔子世家》里头没告诉你圣人从何而来?又妨碍他成圣了么?”
几句下来便说得她哑口无言,末了,成去非朝她投去一丝嗟呀嘲讽:“况且,小娘子这会说这个话不觉太晚了么?你还是外人么?”
琬宁悄悄把小衣拿开,眉睫便垂了下去,细声道:“君子知其过,谢之以质。”
成去非冷哼一声:“可惜小娘子不是君子,我更不是君子。”
琬宁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遂捂紧了双眼,一想到还要做之前的事,从脚底烧到心尖,娇声嘀咕了一句:“那我听大公子的……”
成去非上前摇了摇那小下巴,笑道:“我不知你折腾这一回做什么,我不敢要你这样的小娘子呢,动辄把圣人搬出来,我骨头轻,会被压死的。”
说得琬宁噗嗤一声笑出来,却立即收了回去,并不敢去瞧他,成去非已嫌她话稠,指腹压住她那红唇,恨道:“你这张嘴,话虽不多,但却知道怎么让人不痛快,不知道该是我指教你么?”
琬宁以为他动了怒,怯怯抬眸瞥他一眼:“那,大公子要指教我什么?”
成去非起身吹灭了烛台,继而欺上身来,低沉笑道:“我这就让你知道指教什么……”
外头风声如晦,纵使云雨风月年年相似,每一场都是说散就散了。而留下的樽前赏花人,却薄情未改,亦春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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