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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
“滚开,我的阿禾她在下面,她在等我!”
他在哭,在高墙上,当着他所有臣子的面,哭红了眼。
“阿禾,再等等我,我就来了……”
金龙殿前,酒壶七零八落地倒了满地,他抱着她送的剑,在自言自语,一口一口的血喷在剑上,蜷缩着在喊阿禾。
“秦三,朕这一生,不负江山,不负社稷,不负大楚千万臣民。”
“我只负了她,我负了阿禾。”
剑落,打翻了酒盏。
他闭上眼,泪滑落枕巾:“我要走了,我要去陪她了,不能再让她等了……”
“阿禾。”
“阿禾……”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从梦里惊醒,她愣了很久,摸了摸脸,全是泪。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萧荆禾胡乱擦了一把眼睛,披了件外套下了床,推开房门,厨房的菜香扑鼻而来。
“我吵醒你了?”
何凉青从厨房探出头来,眉眼温柔,声音也像窗外的雨,软软的,细细的。
萧荆禾摇头,倒了一杯冷水,一口喝了:“被梦惊醒的。”
她刚过肩的头发上午又剪短了,三庭五眼,星眸入画,丹凤眼,眼尾上翘,十分漂亮里有七分英气,或许因为她的职业,气质比同龄人沉稳许多。
何凉青总说,她过于英气,容易让人忽视她相貌里的精致。
“你又梦见那部电影了吗?”
“嗯。”
何凉青从厨房出来,秀眉轻蹙:“早知道就不拉你去看了。”
去年五月底,《帝后》上映,她们一起去电影院看了,从那之后,萧荆禾便总是梦见电影里的场景,反反复复了许久。
她说,大概是因为她也叫阿禾。
她转了话题:“做了什么?”
何凉青笑:“你爱吃的冬瓜排骨。”
何凉青是江南小镇的姑娘,性子好,厨艺也好,是个温柔得没有半点脾气的人,她与萧荆禾是大学同学,父母离异后各自成了家,她便多余了,毕业后留在了帝都,同萧荆禾合租。
萧荆禾是帝都本土人,和何凉青差不多,有家等于没有。
电话铃响,是她父亲来电了,萧荆禾拧眉,接了。
电话里,萧长山开口就没有好语气:“下个月你奶奶生日,你回来一趟。”
不是商量,是命令。
萧长山是个专制的人,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她这个女儿,从来不得他喜欢,只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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