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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飞远了,挂在了远处的枝丫上,少女推开了花房的玻璃门,看见地上有血,女人躺在血泊了。
还有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手里拿着刀,刀尖上的血顺着滴下。
她几乎没有思考,扑了上去,抓住了男人鲜血淋漓的手,说:“你去死。”
然后,那把沾了血的刀狠狠刺进了男人的身体。
像老旧的电影,突然卡在了那一幕,男人惊恐的瞳孔里,是少女的影子,是她,是年少时的姜九笙。
远处,有小男孩在嚎啕大哭,还有一个少年的声音。
“笙笙。”
“笙笙。”
“笙笙。”
谁在叫她,少女回头,看见逆光里走来一个人,高高的个子,白衣黑裤,是个少年,他伸出了手,干净又漂亮的手。
“笙笙。”
“笙笙。”
“笙笙。”
是时瑾的声音。
姜九笙募地睁开了眼,大汗淋漓,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全是眼泪,耳边,时瑾在叫她的名字。
“笙笙,笙笙。”
姜九笙愣愣地转头,才发现,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她抬起眼睛,瞳孔泛红,哑着嗓子喊:“时瑾。”
后知后觉,惶惶不安,她似醒非醒,看着自己的手,梦里沾了鲜血的手。
时瑾把她抱进怀里,对她说:“不怕,只是做梦了。”
姜九笙抬头,眼里还有未褪的惊恐:“时瑾,”她声音有些发颤,抬起来,拽住了时瑾的衣服,说,“我梦见我杀人了。”
他轻轻拍她的背,把她额头的汗擦掉。
姜九笙一张小脸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自言自语似的:“我用刀刺的,他不动了,流了好多血,地上摆了很多盆木槿花,也沾到了血。”
时瑾把她抱起来,捧着她的脸,让台灯的光照进她眼睛里,他说:“不是真的,只是做梦而已。”
姜九笙目光定定的。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像身临其境,竟一时走不出来。
时瑾抱她下床,给她喂了水,一遍一遍地哄,安抚了许久。
她没了睡意,窝在时瑾怀里:“时瑾,我要是真杀人了,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时瑾回答得平静又随意,“毁尸灭迹。”
怎么连犹豫思考都没有,这么理所当然。
姜九笙心惊了许久,问他:“不怕坐牢?”
时瑾眼里,像燃了两簇火焰,直直忘进她眼底,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我可以去坐牢,但笙笙你不可以。”
姜九笙一把抱住时瑾的脖子,笑着说那她要去劫狱。
时瑾说不可以,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给姜九笙喂了一杯温牛奶,然后抱她去床上,她没有睡意,拉着时瑾不让他走。
“不要走,陪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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