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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就又给盖回去,用秤杆再掀了一次,这次动作就很慢了,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出错。
盖头下的姜九笙,化了很淡的新娘妆,额前的流苏吊坠是明丽的金黄色,两侧的金步摇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时瑾从未见过她红妆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映出灼灼桃花,是她的眼,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眼角,描了一朵花钿。
王女士提醒了他一句,他才问:“然后呢?”
“喝合卺酒。”
时瑾用铜樽盛了两杯清酒,递给姜九笙一杯,他在她身边坐下,刚抬酒杯,姜九笙探头看外面去了。
“天北好像在哭。”
时瑾想说,不管他。
就是这时候,徐老爷子抱了时天北过来:“仲景不知道怎么回事,哭的厉害,时瑾,你是大夫,快给仲景看看。”
他是心外科,不是儿科。
时瑾面不改色:“先喝合卺酒。”不然不吉利。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姜九笙已经放下了酒杯,把时天北抱过去:“宝宝是不是饿了?”
时瑾:“……”沉住气,沉住气。
王女士说:“刚刚喂过了。”
姜九笙摸了摸天北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抱着轻摇:“天北乖,不哭了。”
若是平时,抱着摇两下,天北就不哭了,这次却不顶用,他还是哭。
时瑾手里还拿着杯子:“笙笙,合卺酒——”
她打断了他,有点急:“你快看看,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时瑾脸色不太好。
姜九笙只顾着孩子,还催促:“快点啊。”
时瑾:“……”
他用力拧了一下眉,才放下杯子,把哭个不停的时天北抱过去,正儿八经地喊:“时天北。”
哭声秒收,时天北睁着泪汪汪的眼睛,与爸爸大眼瞪小眼。
徐老爷子:“……”
见了鬼了!
“天北已经不哭了,我来抱。”
合卺酒还没喝呢,王女士赶紧去把时天北抱走,可才接过去,小奶娃娃瘪瘪嘴,又开始哭。
王女士:“……”
姜九笙舍不得孩子哭:“时瑾,你就抱着。”
他黑着脸,一只手把时天北拎过去了,那姿势,着实不慈父,偏偏,时天北还咯咯笑了。
想打。
笙笙在,时瑾不敢打。
最后,这合卺酒终究没喝成,就连敬酒,时瑾也抱着天北。
九点多,婚礼才结束,新房没有安置在御景银湾,时瑾带姜九笙回了别墅那边。
一天下来,便是她体力再好,也累得够呛,身上还穿着敬酒服,裙摆没有拜堂的那套长,妆也没卸,窝在沙发里不想动弹。
“天北呢?”
时瑾过去,帮她把头发上的步摇与簪子取下来:“大伯母带他回徐家了。”
她累得骨头发酸,不愿动,任由时瑾帮她解盘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他?”
“笙笙,”他停下动作,看她,“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还要带他睡?”
她笑:“知道了。”她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沙发上,头发散下,有点乱,配上她的妆,却异样的美,她伸手搂住时瑾的脖子,“那现在要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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