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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坐到他身边,“我无事的,你这么做,被旁人抓了,便会弹劾你酷吏。”
宁王揽着她的腰,“弹劾我什么?我分明就是为父皇正名。”这是他对父皇的耿耿忠心,他们弹劾他,便是其性赏私,对君王不忠不正。“只要举着‘忠’字当大旗,许多事情都可以冠冕堂皇。”不过是处死暴尸,算得上什么酷吏。
所谓酷吏,少见鞭抽、棒打、皮肉皆烂得明伤,多是不见伤得刑罚。比如固定犯人腰部,脖颈手肘戴上木枷,狱卒向后拉;再如让犯人戴上稍长木枷,跪在地上,在枷上垒砖瓦;还有损招,不打不骂,在牢房铺满刺鼻草料秽物,将犯人关进去。用这些方法审出得犯人,顶多有一两道枷锁的印记,没有屈打成招,没有皮开肉烂。
这等,才叫做酷吏。
“长松在审犯人上颇有建树,许多不见血不见伤的刑罚都是他想出的。”他还特意打造了一组与众不同的铁枷,或大的出奇,或重逾百斤,或有锯齿利刃,或嵌蒺藜铁钩。
禾禾趴在宁王腿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听着,“爹爹,我想看。”
宁王将她抱到腿上,捏了捏女儿肉嘟嘟的腮,“禾禾不怕吗?”
禾禾摇头,“不怕。”
宁安靠在宁王身上,正色道,“父皇总说要将皇位传给孙儿,可我瞧着苗苗倒不是个能为帝的样子。”苗苗性子虽然沉静,却只喜欢花草,倒是他们的女儿,小小年纪,便隐隐现出帝王之相。
宁王无所谓道,“那日后便让父皇将皇位传给禾禾。”他笑着又捏了捏女儿的小肉脸,“我们禾禾也做一做女帝。”
“如今想这些也早了,父皇还算不得老,身子也挺好,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她并非贪权之人,但她也明白,若要无虞,子女安健顺遂,便要掌握极大的权力。皇族之人,哪有多少情谊,利益权势才为真。
宁王随口道,“咱们日后若是再有孩子,父皇也能多选选。”
宁安抚上小腹,“你说再等几年,会不会就生不出来了?”她二十三岁有孕,二十四岁生了禾苗,如今禾苗三岁多,她也快三十了。“她们说,过了三十,生育便困难了。”
“困难便不生了。”
“可其余皇子皇亲子女无数,你只有一双。”
宁王笑着亲了亲她蹙起的眉头,“他们子女是多,可多有何用,多是平庸、蠢笨之辈,我虽只有一双儿女,却一个比得他们十个。”他张开手臂,苗苗笑着扑进他怀里。“我这一生,有你们母子,足矣。”
宁王这边,一家四口谈笑温馨,王郁文处却是惨叫声不绝。强壮的护院一左一右死死按住了舒雅,舒雅挣扎求饶,一声声喊着侧妃。王郁文想要为舒雅求情,却被赵嬷嬷拉住了。“侧妃,不可,你若求情了,岂不是告诉王爷,这事是你授意。”
“难道便看着舒雅丢了性命。”
赵嬷嬷咬了咬牙,“她能为侧妃丢了性命,也是她的福分了。”
孙姑姑不赞同,跪在地下,不卑不亢道,“舒雅自幼便伺候侧妃,又是受了侧妃授意,若今日侧妃不救她,事情传出去,还有何人愿意伺候侧妃,真心待侧妃?”她抬头看着王郁文,“今日侧妃不为自己的侍女求情,岂不是更惹人怀疑。”她既心痛又恨铁不成钢,她不知为何她要争一时之气。摄政王妃的清誉,岂是她能污蔑的?莫说是莫须有,便是真的如此,一为皇上,一为摄政王妃,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咬紧牙,闭紧唇,不泄露分毫。
“你以为你污蔑了王妃的清誉吗?你是落实了自己无能嫉妒之名。”得不到王爷欢心是为无能,散播王妃流言污蔑王妃清誉是嫉妒。
孙姑姑看向赵嬷嬷,她若是真的为她好,便该规劝她去求王爷,去求王妃,救下舒雅,而不是将她拉在屋中,避而不出,视而不见。
“侧妃!”孙姑姑厉声喝了一声。
王郁文偏过头,冷冷道,“孙姑姑,你僭越了。”
孙姑姑看了她许久,最终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侧妃,救救奴婢,侧妃,侧妃……唔……”
为防她继续喊叫,嬷嬷用白绸勒住了她的嘴。不仅如此,她还叫来了史侧妃,一众姨娘,以及无名无姓的妾室以及她们的侍女。便是要让她们看看,信口雌黄,污蔑王妃的下场。
乌木板与娇嫩的皮肉相触,溅起点点的血珠子。行刑的嬷嬷力气大,下手既狠又准,毫不留情,直打得血沫飞溅。五十下结束,牙齿和着鲜血落了下来,嘴唇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唇的形状。
打完后,她便被直接拖去了闹市区。摄政王府的行刑嬷嬷站在一旁,历程舒雅的罪证,而后将她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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