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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得好像很慢,又特别安静,太紧张,以至于有点反胃,被法尔森和瓦伦弄出来的伤藏在衣服底下不见天日,本来没什么感觉,此刻却隐隐作痛。
沈言如果知道他们欺负他,会不会帮他报复回去?
当然会。
他们是朋友。
——如果他愿意呆在朋友的位置,什么老公、儿子,都不会比他重要。
沈言轻手轻脚地整理布雷兹的领子,缓声道:“布雷兹,你和他们不一样。”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沈言松手,注视着布雷兹,认真道:“我并不独特,只是卑劣地抢占先机,未来会有无数人比我对你好。”
“你不要上我的当。”
空气变得安静。
布雷兹垂眸,像是正在思考。
瓦伦和法尔森也很紧张,他们盯着沈言和布雷兹,暗自祈祷布雷兹信了沈言的鬼话,真的离开旋涡,找别人当朋友。
无神论者的祈祷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就算真有神听见了也不赶趟。
布雷兹上前一步,将最后那点距离缩短至无,抱住沈言。
“抱歉,沈言,我和他们一样。”
沈言的背影很沉默,胳膊垂着,被布雷兹强拽起来,环在身上。
布雷兹的目光越过沈言,看向对面的瓦伦和法尔森,当着他们的面,缓缓收紧抱着沈言的胳膊,唇角飞快地勾了下。
“只是朋友,别多想。”-
出别墅时,阮知闲的车后面又多跟了两辆。
受伤最重的法尔森被阮知闲送去修理,布雷兹和瓦伦在沈言的命令下上车离开。
阮知闲目送两辆车远去,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递给沈言。
沈言没有烟瘾,太闹心的时候会来上一根,此刻他没有拒绝。
亮蓝色的火苗腾起又熄灭,烟雾弥散,阮知闲透过薄薄的一层雾看向沈言,“哥,你好像从来不意外我的安排。”
“有话直说。”
阮知闲想了几秒,自嘲地笑笑,“算了。”
沈言这才正眼看他,表情很淡,“你是不知道怎么问,还是怕问出来的结果让你失望?”
“都有。”
“有个屁。”沈言似笑非笑,“想问就问,咱们两个之间,还用得着套话?”
不知道哪个词触发了阮知闲的笑点,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真的没什么。”
沈言把烟头扔掉,踩灭,转身上车。
阮知闲真正想问的,应该是他为什么这么配合。
从轮船开始就解释不通,他完全可以把炸弹拆了,控制法尔森和瓦伦安分到下船,而不是多此一举地挑衅他,把炸弹送到他面前还说要跟他玩游戏。
在别墅也是,沈言想跑其实有很多种方法能跑,单靠瓦伦手挖就能挖一条地道出去。
可他没跑。
明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却还是主动上套,成功让那三个人乖乖听话。
好像并不好奇他让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压根不探究他的目的。
正常人不会这样。
问是因为实在好奇,后来改变想法,则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觉得还是自己找答案比较好玩。
沈言望着飞速后退的街景冷笑。
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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