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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廉不服,“当初我也改口了的,你不能例外!”
“你是叫表兄!”杨芳若叫叔,可真矮了一辈儿,太吃亏!
“你看着办!”福康安也不强求,只是开宴后,敬酒时,杨芳唤福爷,福康安装作没听见,也不端酒杯。
情急之下,杨芳只得硬着头皮唤了声三叔,封廉忍不住笑出声来,当初他也是这样被强迫着唤了声表兄啊!
终于撬开了他的嘴,福康安这才饮了酒,杨芳又极不情愿地去给封廉敬酒,封廉在一旁打趣道:
“侄儿乖,不必客气!”
惹得众人哄笑连连。
茉雅奇倒不觉得有什么,小声嘀咕道:“本来我就唤雅尔檀为表姑,这样算来,你还是低封廉一辈。”
本就不服气的杨芳一听这话,更是气恼,低声道:“胳膊肘往外拐?欠教育!晚上等着……”
饮了酒,加之舟车劳顿,福康安浑身疲倦,回屋倒头就睡,半夜却又咳醒,好一阵咳!明珠赶忙起身,替他拍了拍后背,顺了顺气。
“被我吵醒了?”
“我还怕你吵么?”明珠担心都来不及呢!忙问他,“这样咳着有多久?是这两天才咳,还是已经很长时日了?”
“就这两天。大约是受了风,没事儿!”
果真如此么?还是在西藏落下的毛病?他不肯说,她也无法,只能明日请大夫过来诊断。
如此想着,明珠披了袍子,起身给他倒了蜂蜜水,他喝了半碗,这才好些。轻咳了几声,没有方才那么严重,
细算了算,他而今已有三十九了啊!再不是当年那个身强体壮,不畏小病的年轻人了!
身子不适,就该及时就诊,耽误不得。
次日,福康安要去祭拜海兰察,明珠提出想同行。他的外场事,她一向不会过多参与,然而这一回,她居然主动要求,倒令他很惊奇,
“怎么,不放心我?”
明珠的确是怕他悲伤过度,沉溺哀痛之中难以自拔,却不肯承认,故作轻松地拉着他手道:“你才回来,我舍不得与你分开啊!”
“昨晚醉了,没给你,你就怨念深深,今晚一定好好满足你。”捏了捏她的鼻梁,福康安笑了笑,还是不想让她同去,
“墓地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去则不去,我只是过去给他祭杯酒,说说话儿,很快就回来,你无需忧心。”
既如此,明珠只能随他。
祭拜了海兰察,福康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宫,向皇上请求,将海兰察位列昭忠祠。
当是时,和珅等重臣正被乾隆召见,听闻福康安的提议,不由哗然!
海兰察生前曾得罪过和珅,和珅又怎肯让他如意,“皇上,海兰察是因病而逝,并不是战死沙场,怎能入昭忠祠?”
“他的病,也是因出征西藏,抵御廓尔喀而得!”福康安瞪向和珅,反驳道:
“海兰察一生军功卓绝,曾四次被纳入紫光阁御功臣的绘像之列,台湾和黑龙江都曾为他修过生祠。如此功德,还不配入昭忠祠?”
福康安的话,正是乾隆之意,“海兰察因病而逝,照例是不入昭忠祠的。但是念其在军中贡献颇大,而且曾经多次受伤,特将其加恩入祀。”
乾隆一发话,众人只能听从,高呼皇上圣明!
总算了结一桩心事,回府后,福康安轻松许多,明珠请的大夫正在等着他,
他只好乖乖就诊,大夫只道他这样的症状,至少持续了半年以上,再不静心治疗,当成顽疾!
大夫已然言明,福康安也不好再隐瞒,明珠嗔了他一眼,还敢骗她说,只是三两日的毛病,现在原形毕露了罢!
开好了方子,大夫嘱咐他静心调养半年,有望痊愈,
“咳嗽虽不算大毛病,但若拖得久了,容易引发其他症状,伤及脏腑。”
送走了大夫,明珠盯着他,又生气又心疼,“让我说你什么好?下回不许再对我隐瞒病情。不然我……”
“你怎样?”夫人的威胁,他最是期待。
明珠赌气转身道:“不管你了!”
“你忍心?”福康安一伸手,将她拉入怀中,隔着衣衫,轻抚她腰身,“大夫是庸医,我不光咳嗽,还上火呢!他也不叮嘱夫人,给我下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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