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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却故意为难,“不叫表哥我就不喝酒,你看着办罢!”
众人皆劝,无奈之下,封廉只好唤了声“表哥”,实则他很不愿凭借雅尔檀来攀亲戚,底下的流言蜚语他不是没听过,都说他这么多年不再娶,就等着做嘉勇公的妹夫!
好在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他,因为在乎流言而葬送了自己与香儿的幸福,如今,不管旁人如何说他与雅尔檀,再多的诋毁,他都可以当作耳旁风,只坚持自己的本心,给雅尔檀与云川一个交待即可。
杨芳羡慕地问,“福爷,您还有没有未出阁的妹妹,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想了想,福康安认真道:“还有一个表妹。”
“是么?”杨芳喜出望外,正要再问,却听他道:
“八岁,你可以等她长大,说不定有机会……”
“得了罢!”杨芳可等不起,“我已二十,等她长大我都成了大叔,她再看不上我,我还得继续打光棍儿!”
杨遇春笑道:“不然你等我女儿长大,我保准让她嫁给你!”
“去去去!说得我娶不来媳妇儿一样,非得等你!”杨芳十二三岁时就开始跟着福康安东奔西走,早些年想着年纪不大,先安心参军立功,有了军衔再找媳妇儿也不迟。
后来家里给他订了一个,只等着他回来成亲,偏偏他又跟随福康安去了台湾,一去甚久,那家人竟怕他战死沙场,干脆让女儿退婚,嫁给了旁人。
耽搁至今,他仍未娶媳妇儿。
一旁的晴蕙闻言,沉吟着对福康安道:“我看这小兄弟年轻有为,也是个可造之材,我娘家姐姐那边,有个外甥女,也到了适婚年纪,倒是可以介绍给他。”
福康安不想跟她多有牵扯,一口拒绝,“杨芳是个将才,只是家世一般,怕是配不上你家亲戚,就不劳你费事儿!”
一番好意被拒绝,晴蕙甚是尴尬,借口有事转身便走了。
杨芳心想,福爷在官场说话一向留有余地,甚少一句话将人堵死,今日这般,必然有他的隐情。
晚上,新郎官儿封廉回房时,他们几个都跟来,说是要闹洞房,明珠她们正陪着雅尔檀,也被他们撵走,半醉的福康安抚了抚明珠的肩道:“你先回,我陪他们热闹会子就回去。”
明珠点头应声,带苏果她们离开,前脚刚走,房门就被杨芳关上。
苏果摇头叹道:“瞧他们迫不及待的,肯定要欺负雅尔檀了!”
云霄一点儿也不担心,“放心,有封廉在,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两人终于喜结连理,明珠今日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雅尔檀能在封廉成熟时遇见他,也算幸事一桩。最后一个,总比第一个,幸福一些。因为他更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苏果不太理解她家夫人的看法,“女人不都想做男人的第一个女人么?最纯粹的爱,刻骨铭心!”
明珠不稀罕那种刻骨,刻的都是无可奈何的痛楚,“那又如何?终是败给了岁月,若是我,倒宁愿做最后一个,相伴永久。”
“夫人不必选择,既是少爷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云霄拉了苏果道:“你也不必羡慕,你跟乌尔木也是如此。”
她可不了解乌尔木的过往,“谁晓得他之前有没有。”
“你检验不出来么?”
苏果奇道:“男人怎么检验啊?”
云霄打趣道:“看他熟练还是生涩啊!”
听她这么一说,苏果忍俊不禁,“我又不懂比较……不过已是老夫老妻了,计较这些也没用呐!”
而后两人又将好奇的目光移向明珠,明珠耸耸肩,一无所知,“别看我,我也不确定,洞房那晚我把自己灌醉了,毫无印象……”
几人道罢,都哈哈大笑起来,相拥着回房去了。
回来后的福康安感慨万千,躺在床上回忆过往,“想起我们才成亲那会儿,你还天真的想把我灌醉,呵……”握住身边人的手,他默默算了算,“这一晃,竟有十八年了呢!”
一十八年,浮生闲来凭谁渡,佳人在侧枕上书。
一回眸,你闭眼,梨窝笑嵌,香梦正甜。
浮尘乱,我辗转,路过人间,误入流年。
轻吻她睡颜,福康安拥着她,这么轻,柔若无骨,又那么重,沉似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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