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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这个世间融为了一体。
她似乎从这一刻才认为,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了,而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活着。
那些寂寥的,不甘的,痛苦的种种,就好像统统消失了。
她觉得很舒服,这样的感觉就令她觉得很安心。
此刻,在船舱之中歇息了许久的北墨染,酒气散去,依然清醒了过来。
他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就瞧见了一副绝美的景色。
一个绝色的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软塌,靠在那船舷便上,就这样睡着了,她的睫毛就好像两把蒲扇一样,掩盖住了那流光肆意的眸子,粉嫩的唇瓣透着淡淡的笑意,脸颊微微泛着淡淡的粉红。
看起来就好像是天使一般,令他心一软。
他抬起指尖,先是探了探白霓裳的体温,确定安然无恙之后,他才走进船舱,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毯子走了出来,盖在了白霓裳的身上,他脱掉鞋子,也随着白霓裳一同窝在了软塌上,他趴在栏杆上,望着白霓裳的容颜,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
如果说他每一天都裹着如同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那么在白霓裳的身上,却能够感受到一种自由和安全感。
她就好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一般,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令她动容,她心之所向。
靠在她的身边,北墨染觉得心都被融化了。
这人,就是他的救赎吧。
北墨染伸出手,抚摸着白霓裳光滑细腻的肌肤,随后垂下眼眸,在她的脸颊上落下淡淡的一吻。
如此,便已经足够了。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另一边独自喝酒的楼雪眸中。
楼雪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悦,他的心情此刻就好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每一丝都在疼痛。
他的双眼被这一幕给灼伤,他的嘴角的笑意带着淡淡的苦涩。
他怎么能够想不到呢。
这样的女子,如此优秀,就连他都栽在了她的手上,更别说其他人。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北墨染竟然也对霓裳动了心。
若是旁人,他倒觉得没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北墨染不是一项只有血刹再无其他了吗?
甚至不近女色,为何如今沉沦如此?
楼雪那捏着酒杯的指尖缓缓收紧,下一秒“刺裂”的声音响起,那一个崭新的酒杯在他的手中被捏的,碎的七零八落,那碎片划破了他的肌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主子,你怎么了,我马上给你包扎!”冷色一瞧见这阵仗,赶忙说道。
楼雪脑袋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嘴角的笑容凄厉,“让它痛着吧,越痛越能够提醒我不珍惜。”
楼雪这是在故意让自己的每一个神经都记住这样的一幕,也正是这一幕,让她确定,今生非白霓裳不可。
其他人,任何的胭脂俗粉,都进入不了他的眼睛。
“主子!”冷色眉头微微蹙起,他总不能让主子这样折磨自己了吧。
“恕树下直言,当初主子你什么错都没有犯,甚至好心收留霓裳姑娘,后面关于她的身世,也不外乎是锦上添花,您可从来没有想着借助她的身份上位,而她不听您的解释就恶意猜测您,我倒是觉得霓裳姑娘有错!”冷色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空之中就如同是一把尖刀,划破了黑暗。
明明那么的残忍,却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楼雪。
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的。
而白霓裳率先放开了手,倒是让他措手不及的。
“够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楼雪眉头微微凝起,那鲜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带着一丝不悦。
他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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