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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宜占的!
两人出门,程州和周斯易在抽烟。他们同时把烟掐灭,程州紧张兮兮盯着林梵说道,“干什么?”
“回家,我不喜欢这医院,我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林梵格外任性,“到处都是消毒水味,熏的我恶心。”
程州:“……”
程州瞪了徐渭一眼,这个闯祸妖精。
周斯易拉住徐渭按到自己身后,怕程州忍不住揍徐渭。出门林梵上了徐渭的车,命令程州,“不要跟。”
程州和徐渭这个梁子结下了。
“我马上把他送回来。”徐渭说。
于事无补,结下了。四合院,独立的音乐间,全套的收音设备。
林梵跟徐渭介绍他的所有乐器,徐渭打开钢琴,林梵停下声音,周斯易搬来椅子让他坐下。林梵看了周斯易一眼,是审视的态度。
用钢琴弹出佛音的空灵,徐渭的每个想法都很大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钢琴上跳跃,他的右手并不灵敏,所以只是辅助。
世界静了下来,琴音流淌在空气之中。
徐渭坐在黑色钢琴前,万物安静,缓慢的生长。低沉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徐渭现在的嗓音条件并不好,却是另一种感受。
他的声音配合这样的节奏,这样的词,再合适不过。
百年之后,万物皆空。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林梵转头看窗外虚空的世界,眼睛微红。该走还是得走,无论多深的执念,无论多深的羁绊,留不住了。
“怎么开心怎么来吧。”徐渭说,“不留遗憾。”
晚上徐渭没和林梵一块吃饭,程州过来带走了林梵。徐渭和周斯易去吃火锅,两只养生狗吃火锅格外的没劲儿。
徐渭生无可恋的咬着青菜,叹口气,“他这一生也值了,爱人事业。不顾及别人的眼光,任性活了四十多年。”
周斯易看着徐渭,“晚上我去你家?”
徐渭把白菜扔到周斯易的碗里,放下筷子,“上次,我妈好几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徐渭这是松动了,周斯易说,“那去我那边?”
“不去。”
周斯易给徐渭夹肉,也没有再提这个事,徐渭不喜欢,他也不会强迫徐渭。
第二天头条新闻,程州辞去嘉航集团董事长职务。徐渭这才知道程州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这个事儿挺轰动,财经频道播了大半天。都以为嘉航要破产了呢,董事长卸职。
徐渭连忙打给周斯易,“程叔叔那边怎么回事么?”
“他们打算出国办婚礼。”周斯易的语气很平静,“我们也出国办婚礼吧?”
徐渭的泪都要出来了,“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他们都是公众人物,这么一折腾就什么都没了。”
“不要了。”周斯易说,“什么都没有守在爱人身边实在。”
“你都知道?”徐渭压抑住声音里的悲伤,“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昨天程总讲的,他们在一起二十年,度过半生,却没有一个婚礼没有一个名分。”周斯易停顿片刻,“于是他们就走了。”
“都疯了。”徐渭半晌才找回声音,仍是颤抖,震惊也敬佩。
“不疯就没机会了,他最多两个月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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