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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傅言当真是能够将人的那些个隐秘心思猜个十足。
在期待与紧张之中,很快便到了第二日响午时分,姜临秋怀着一颗极为不安的心,出了傅府,而在出傅府之时,她鬼使神差地将傅言给她的那本《破蛊》,揣在了怀中。
待出了傅府过后,她先是依着傅言的吩咐,将他说得东西全都购置完毕,并且确定了后头没有人跟着过后,她七拐八绕地进到了那间客栈之内。
她不顾小二的热情吆喝,自顾自地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行到了敲苏梦甜与墨儿所待的那间客房过后,轻轻拍了拍房门。
听到了外头的声响,墨儿蹙眉应了一声:“谁呀?”随后,她便站起了身来,快步行至了门前,替姜临秋开了门。
见着了姜临秋,墨儿不禁瞪大了眸子,泪水自已然打眼眶里头溢了出来,一把将姜临秋搂了住,扬声唤了一句:“小姐!”距离上次分别不过短短数日,可她却觉得比从前任何一次分离都要记挂她。
墨儿的声音传入屋中,本是专心致志地打着鞋底的苏梦甜猛地一下便站起了身,快步朝着外头走了去,她撞了撞姜临秋的手肘,嗔道:“你不是在那傅府之中潇洒么?怎还有闲空回来?”
正在隔壁屋子中议事的苏慕白与墨斩风二人,听着屋外的动静,彼此对视着,可在下一瞬之时,苏慕白便已然抬步推门而出。
见到了苏慕白的身影,墨儿也是十分自觉地松开了环着姜临秋的手。
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在了自个儿的身上,再结合着墨儿的反应,哪怕是背对着的姜临秋也不难猜到是他来了。
她动作十分僵硬地转过了背去,二人站在原地彼此对望着,皆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之间有着情绪流动。
见了他们二人这副模样,站在一旁看着的苏梦甜都只觉心急,她蹙着眉头,分别扯住了苏慕白与姜临秋的手臂,将他们往屋子中一推,随后她以极快地速度掩上了房门,提唇嬉笑着扬声说道:“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与墨儿二人极为默契地阴笑了两声,站在一旁的墨斩风则是摆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而此时身在屋中的苏慕白与姜临秋气氛格外地尴尬,姜临秋将手臂上悬着的竹篮放在了桌上过后,便一直静静地看着苏慕白,并没有提前说话。
苏慕白更是决然,他连眼神都没有往姜临秋的身上瞟一眼,直直地坐到了窗口边。
屋中沉默了良久过后,姜临秋实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搂住了苏慕白的腰,轻声唤了一句:“慕白……”
而苏慕白这次却好像是真的来了火,他随时没有推开姜临秋的动作,但身体却变得格外地僵硬,提唇冷声道:“昨日你不还死不承认自个儿乃是我的皇子妃?如今这又算是个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之中掺杂一丝怒气。
他自小到大,尚未像是昨日那般的丢脸过。
闻言,姜临秋略微有些心虚地笑了笑,随后讨好般的拿脸蹭了蹭他的背过后,娇声说道:“昨日那不是特殊情况么?那样的场合之下,我若是承认了身份,又如何还能在傅府待下去?”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说,苏慕白便越是生气,他提唇说道:“你又为何非要呆在傅府?甚至是为奴为婢也再所不惜?”他可谓是使劲压着,才没有将更难听的话讲出来。
姜临秋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头也是来了些火气,松开了手,稍是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中略带了几分委屈之意,道:“我若不是想要寻找解你身上蛊术的方法,又何必如此隐忍负重?”
听了她这嗓音,苏慕白的心登时就已然软了大半,语气也是放柔了几分,提唇道:“想要解我身上的子母蛊,也并非是非得要那本破书不可。”
闻言,姜临秋眸光一亮,但随后却又立马黯淡了下去,问道:“可你又还能有什么方法?”
“有陈华寅这么一代神医跟在身边,至少……他不会看着我死。”苏慕白被她问得一时哑口无言,许久过后,才说了这么一句。
姜临秋的面上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情绪,她竟是淡淡地笑了起来,她与苏慕白对视着,眼神之中似是带了一抹无可奈何之意:“慕白,你不可否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她也是打心里头的不想要去到傅府之中伺候傅家那些个人,可是……她却别无选择。
听了姜临秋这话,苏慕白的心里头涌出了一抹心酸之意,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格外的寒冷。
他上前将姜临秋一把搂入了怀中,许久未曾说话,但手却是越箍越紧,似是恨不得将姜临秋镶入骨血之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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