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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牌位前面,则是悬着一张又一张的黄色纸条,面写着卫家人的八字与姓名,入婿的也算,但嫁出去的则要摘下来,夜风一吹,哗啦啦的响着。
但也就在这时,这些纸条里,其中某一个特意挂的更靠近先祖牌位的一张,居然莫名其妙,忽地燃烧了起来,旁边的牌位,而是忽然啪啦啦的响,一下子好几个从架子栽了下来。
“哎呀,大事不好……”
这等世家,皆有专门的守堂族人,听见动静,吓丢了魂,慌忙敲起了锣来,震得全家不宁。
卫家的族长披了外袍,急急的跑了过来,看得一眼,便已是气得脸色发青,怒喝道:“那个不争气的浑帐,不过是回去取他们家的先祖牌位而已,究竟又恶了谁?”
“竟是连先人也没眼他看了,这是在骂我们不孝呢……”
“去查,查查他究竟做了什么?”
“……”
卫府下,人皆惊悚,忙有家丁,连声答应,却不想,这卫家族长却又忽地反应了过来,急忙伸手:“慢着!”
众人皆大气也不敢出,向他看了过来,却见他死死的盯着掉落在了地,兀自颤抖不已,仿佛在颤栗的牌位,手快的守堂人,早就恭敬的捧了起来,放到了架子,还要烧香谢罪。
孰料,这一下子,居然没放稳,又丢了下来,其他几个也跟着颤颤的样子。
他倒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个激灵,立时做下了决定,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先莫查了,等事情过去,再听听风声吧……”
“好家伙,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幽幽古道,不知该是人走,还是鬼走,当身燃着火的皂衣拖了五煞恶鬼经过,也有一些不在明州的人,忽地心生感应,小心的看了一眼,却是脸色渐变。
“镇祟府,镇祟府重开了,那一家子的人,终于不再躲着了?”
“……”
某些守在了京,几十年不出门一步,只负责往祠堂里香的人,也睁开眼看了一眼,缓缓摇头,向了堂无数黑压压的人影,苦笑道:“白家奶奶,你教出了一个好孙子。”
“他跟之前的胡家人倒是不同,说要杀就要杀,这是一点规矩也不在乎啊……”
“……”
“规矩?”
四下里一片森然凝重,只有一个苍老中带了欢喜的声音响起:“我孙儿只是不想受气,毕竟我们家的人受气已经受的够多了!”
而到了青石镇子前那些以红灯会为首的江湖门道众人,这一晚经了事情太多。
还没想好究竟是撤,还是前去那片厮杀场里帮忙,却冷不丁听到了哗啦啦的锁链声,感觉到了那仿佛直吹到了眉睫的森冷气息,冷不丁睁眼,就看到了前方有人拖着狰狞的恶鬼经过。
正说着话的一下子闭嘴,正鼓动着什么的也全无了声息,纷乱的气氛忽地安静异常,只呆呆看向了前方。
“那是……”
有人颤颤的说了一句,却忽然像是提醒了众人,慌得忙忙闭了嘴,纷纷跪倒在地,或是直接从马跌了下来,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眼睛。
而红灯会的右护法,则是反应极快,飞快的将挑着的红灯笼摘了下来,单手扯下外袍将红灯笼包裹在了里面,饶是如此,仍能感觉到衣袍里面,颤抖不已。
一缕红光,从衣隙里透了出来,仿佛在偷瞧。
无数的声音都被什么东西吞噬掉了一样,前方的厮杀,以及周围的人声马鸣也尽皆消失,所有的眼睛里,都只看到那两个燃着火的皂衣,拖了那一只恶鬼,径直从身前走过。
他们走向了夜色的极深处,顺着看去,众人才看到那里早有一座黑色的府邸等着,森然肃杀之意,迫眉而来,荡人心志。
“怎么把神像给拘过来了?”
另外一边,当无数人都呆呆的看着那恶鬼被一路拖行,来到了森然神秘的府邸之时,胡麻也在深深的感慨着,这镇祟府的霸道与神秘。
之前借了山君的力拘那青衣恶鬼,也只是拘来了一道灵体。
如今借了胡家的信物,拘这五煞恶鬼,倒是把人庙里的神像都搬过来了?
而且一路拖拽,穿州过县,一点都不避着人,反而被不知道多少人看进了眼里,这是干啥,示威呢?
这也……
……太霸道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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