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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懒。”沐晴实在忍不住要说他。
蝉息脖子一挺,振振有词道:“不是懒。这么说吧,你看看秦杉的一大帮子人,也只有在开阔的地方才能起到点作用,我们如果要逃,进城前这段路当然是越短越好。等进了城,那是禁卫军的天下,秦杉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我们呢,随便往哪个角落一钻,等天黑了,偷偷地摸进宫去。”
沐晴看看他,还是一脸嫌弃。
蝉息清清嗓子,把话题转了回来:“其实吧,要说这匿名举报的人,他们都没有想到季秉仁。”
“这个人也不是国王啊。”沐晴依稀记得,是丞相。
“他又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其实和秦霄、秦杉差不多。”蝉息挥挥手,“拿个斗篷浑身上下一蒙,我也可以说我自己是国王,魂魄那几句话,没什么价值。”
沐晴想了想,道:“也是,猜来猜去的,谁都有可能,等于什么都没说。”
蝉息耸耸肩:“对啊,甚至这根本就是秦煌的把戏也有可能。”
说着,学秦煌的样子,捂着胸口:“秦杉这乱臣贼子,居然敢抢了擎正堂的东西不归还,我正好用这个因头,将他打入大牢,既能拿到兵权,又能和擎正堂拉近关系,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沐晴白他一眼:“东施效颦。”
“啊?”蝉息听不懂。
沐晴掉转脸,看向窗外,再不出声。
蝉息嘿嘿一笑:“我说,你别看他们一个个的机关算尽,其实最聪明的,还是秦煌,他表面上看起来病病恹恹,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就吃亏在手下没有人,要是给他一支队伍,秦霄和秦杉现在也蹦跶不起来。”
“他是王子,为什么不能问国王要人?”沐晴不转头,只是对秦煌还有些兴趣。
“国王现在自己也没人,以前呢,是不给,王后也不许国王给。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身子弱,差点夭折,连马都不太让骑。”蝉息轻点下沐晴的肩头,“喂,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沐晴让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自己看。”
蝉息凑到窗口:“相亲相爱完了,该走了。”
语毕,看了看沐晴:“不怪你不信,秦煌看起来还真就是个大好人,要不是我偷偷地去看过他好几回,连我都被他骗了。你看这次,他不声不响的,那兄弟俩倒差点打出事来,还都跟尤正则结了个大梁子。”
“你怎么就能肯定是秦煌呢?”沐晴固执得很,“我看就是季秉仁,秦霄和秦杉要是出事了,他也能捞到大好处。”
“好好好,季秉仁就季秉仁。”蝉息就是想引沐晴开口,“反正我们这就要进宫了,总能遇到季秉仁,到时候,还会有好戏看的。”
“这么想进宫,刚才秦煌请你,还客气呢。”沐晴嘟嘟哝哝地表示不满。
“那必须得客气一下啊。”蝉息一脸理所当然,“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又不是很亲近,刚一见面就拉着人家‘我要进宫’、‘带我进宫’地喊,人家会怎么想?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才不至于惹人怀疑嘛。”
“对,你都是对的。”沐晴几乎是吼回去的。
话音未落,车厢门被重重砸了一下。
“吵什么吵!”秦杉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心情很差。
蝉息笑起来,悄声说:“哈,没打赢,不开心了。”
沐晴不搭腔,感觉到马车启动,便又去看窗外的风景了。
接下来的一路,蝉息还是絮絮叨叨的一直没话找话,沐晴也还是漫应,只是再没了想象煦扬王宫样子的兴致,心中颇有些烦闷。
车行一昼夜,到了太阳再升起时,王宫已赫然在望。
沐晴想了很多知名的宫殿,但她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
园中主景是一汪湖水,湖边有假山奇石,湖中有掩在绿茵之中的湖心亭,水里有五彩缤纷的锦鲤,水面上是悠然自得的大白鹅。
沐晴下了马车,左顾右盼,对此处的喜爱,着实难以掩饰。
秦煌则恰恰相反,紧皱眉头,以衣袖掩住口鼻,满脸尽是嫌恶。
“蝉息叔叔,姑娘,我闻不得花香,先回去了。秦霄大人会带你们去面见父王。”说完,他在魏祺的搀扶之下,一步三晃地离开了。
秦霄绷着脸,到了湖边,跳上艘小船。
“大人,我们不去大殿吗?”蝉息好生奇怪。
“去那里做什么,又没有人。”秦霄没好气地说,“快点上来,不然就自己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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