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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天很干净,月朗星稀犹如悬在头顶。
柳无叶离开后,许不令拿起铁铲,继续挖坑,把六名暴死荒野的马匪埋进冻土。这种劫掠弱小的亡命徒,死后化为肥料养育一片野草,可能是来这世上走一遭唯一的贡献了。
收拾完凌乱的战场后,铁锅里的热水也烧开了。
许不令取来木盆,盛着热水来到马车上,只是刚刚打开车厢的门,瞧见的场面便让他愣了下。
暖和的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儿,小麻雀在小案上走来走去,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睡觉的小榻。
靠窗的软榻上,厚实的被褥掀开了些许,崔小婉侧躺在上面,左手撑着脸颊,轻声哼哼着小曲。
“嗯哼~哼哼~~~”
断玉烧很烈,寻常女子根本扛不住,崔小婉贪杯把小半碗烈酒喝完了,此时明显有了些许醉意,领口的布扣解开了一颗,露出白如软玉的脖颈,在软塌上侧躺着,细嫩脸颊酡红,额头上也挂了些汗珠。
瞧见许不令进来,崔小婉停下哼唱,葱白玉指转着鬓角垂下的一缕秀发,双眸微醺带着三分迷离:
“老许,我喝多了……”
??
许不令端着水盆,眼神带着些许无奈:
“喝不了还要喝,难受吧?来,早点洗洗睡。”
许不令把木盆放在小案上,坐在了软榻旁边,抬手想把崔小婉扶起来。
只是崔小婉喝迷糊了,靠在枕头上不肯起来,只是扬起脸颊:
“你帮我洗,我不想动。”
“……”
许不令见状有些好笑,也没有拒绝,拿起毛巾放进热水里,拧干之后,又扶着崔小婉的后脑勺,开始抹脸。
崔小婉闭着双眸等待,本以为许不令会像母后那般,十分温柔地擦拭脸颊,哪想到热乎乎的毛巾直接就给捂到了脸上,比她小脸儿还大的巴掌搓来搓去,就和小时候娘亲给她洗脸时一样。
“呜呜呜……”
崔小婉被搓得脸颊发疼,连忙扭动躲闪,抓住了许不令的手腕:
“你手好重。”
许不令可没打算停手,继续搓着可怜巴巴的小脸儿:
“洗脸就是洗脸,这就和搓澡一样,手重才能搓干净,马上就好了。”
“叽叽喳喳——”
小麻雀可喜欢这场面了,也飞到了许不令肩膀上,跟着叫了两声,应该是在说“轻飘飘的那叫调情,就得这么搓。”
崔小婉紧紧闭着眼,试图反抗:
“我还是自己来吧。”
“不行,老实点。”
崔小婉挣扎了几下,见躲不过去,也就不躲了,躺在许不令的胳膊上仍由他蹂躏。
许不令认真把脸蛋儿搓了一遍,又开始搓脖子,热乎乎的毛巾顺着脖子滑下,一直到锁骨附近,本就解开的领子又敞开了些,露出青色肚兜的边角。
车厢里点着烛灯,昏黄光芒下,带着几分酒意的肌肤极为水润,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饶是许不令知道没事儿,手上的动作还是下意识地轻柔了几分。
崔小婉一直盯着许不令的面容,感觉到了他的些许变化,轻轻哼了声:
“老许,好看吗?”
许不令老脸一红,把领子合起来些:
“人都走了,还叫我老许作甚?我可比你小好几岁,把你叫婶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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