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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洪山水寨内还是一片安宁景象,马四虎手下的兄弟在外面搜寻夜九娘的踪迹,寨主孙乾因为前几天的事儿心情不好,不停的训着负责水寨防卫的军师,让山寨的人手加固防卫检查粮仓,避免再被人钻了空子。
洪山湖外的泥土道路上,两匹马在挂着人皮的木架旁停下,许不令走到跟前看了几眼,点头道:
“应该就是这儿了。”
夜莺从马侧取下兵刃,有些发愁: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打听情况?”
两人昨天便抵达了洪山湖,本想摸清洪山水寨的情况再去找被困住的钟离师徒,只可惜洪山湖闹水匪周边村落的百姓,要么加入了匪寇,要么早已经搬迁,方圆数十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好不容易遇上个人,也一问三不知,只是指了个大概放向。
许不令看了眼雪面上的痕迹,顺着脚印望向洪山湖的方向:“还能怎么打听,找人问呗。”说着便轻夹马腹,朝着湖边行进。
左右都是密林,道路蜿蜒曲折地势非常不好,根本看周边的情况。
许不令骑着马闲庭信步,进入岔道走了不到百步,密林间便发出‘咔咔咔—’的轻微响动——开弓的声音。
许不令连头都没转,脚尖勾起马侧的长槊,直接丢了出去。
飒——
龙纹长槊如同脱弦利简,带着尖锐破风声响刺入了密林中,一声金铁入肉的闷响后,失去准头的羽箭歪歪斜斜从树林里飞了出来,落在了道路上。
许不令翻身下马,走到道路旁的树林中,躲在树冠上开弓的水匪,被长槊洞穿了胸口钉在树上,手还死死抓着槊杆,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沙哑声响。
夜莺抬头看了眼,摊开手道:“公子,你留个活口呀。”
许不令飞身而起将长槊拔了出来,在尸体身上擦去血迹:
“路没走错即可,洪山湖太大,想找人不容易,钟离楚楚肯定躲在山林里面,搞出点动静吸引水匪的注意力,她们脱了身自然会过来找我们。”
夜莺点了点头,从水匪的身上捡起铁胎弓和箭壶,跟在许不令后面:
“搞什么动静?”
“杀人放火。”
许不令随口回应了一句,便提着长槊走进了岔道深处,来到了洪山湖畔,小码头上坐着十几个水匪,停泊着两艘往返水寨的小船。
下雪天气很冷,十来个水匪喽啰应该是码头的看守,此时都围在破烂棚子里烤着火盆,小首领是个光头汉子,大刀靠在身侧,正搓着手讲述前几天的大事儿:
“知道马老大为啥生这么大气不?听说呀,咱们石老大问询跑过去把人拉开的时候,马老大正趴在桌子上,那个瘦师爷趴在马老大身上,哎哟~~……”
“啧啧啧……马老大那么壮的汉子,咋可能趴在下面,瘦师爷有这力气?”
“师爷没喝酒,当时清醒着,听说是马老大发了春……”
“咦……”
诸多水匪喽啰搓了搓胳膊,满脸的一言难尽。
许不令无声无息走到棚子外,站了半天见这些个站岗的没反应,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
正在口若悬河的小首领还以为马老大来了,吓得一个哆嗦,回过头看去,见是个身着白袍子的富家公子,还愣了下。
旁边的水匪喽啰也是莫名其妙,左右看了几眼,有个人便朝着树林呵骂道:
“朱老三,你他娘怎么放的哨?!”
小首领明显是走过江湖的,瞧见许不令手中的长槊,眼中便露出几分惊异,见许不令孤身一人过来,后面也不像是有官兵,便站起身来握住了身边的大刀:
“那条道上的朋友?来投靠还是寻人?”
许不令看向后方的洪山湖,极远处的水寨火光隐约可见,想来便是洪山水寨。他抬手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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