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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笙今天拍打戏,很多动作都在高空中完成,需要长时间吊威亚。
天北不是第一次跟爸爸来探班,可是是第一次看妈妈被吊起来,他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爸爸,那个高高的是什么?”
时瑾蹙眉:“威亚。”
天北也蹙眉,问爸爸:“被吊起来会疼吗?”
“会。”
他眼睛红红的:“不可以把妈妈放下来吗?”他舍不得妈妈疼,而且那么高,好可怕。
时瑾将目光从姜九笙那边收回来,看小孩子干净无垢的眼:“知道什么是工作吗?”
时天北点头:“知道。”
大外婆说爸爸妈妈都要工作,不工作没有钱买黄桃酸奶。
“敬业呢?”
他摇头,懵懵懂懂的。
时瑾想了想,怎么跟两岁多的孩子解释这个成人都不一定能理解的东西,沉吟了片刻:“敬业就是对自己从事的工作负责,你妈妈是个优秀的演员,她不止负责,还会做到最好。”
时天北似懂非懂。
到底年纪小,再懂事早熟,也不懂成人世界的规则。
时瑾换了个说法:“如果你答应了曾外公要陪他看阅兵,然后你很困,怎么办?”
时天北思考了一下,才回答爸爸:“我喝一瓶黄桃酸奶就不困了,要陪曾外公看阅兵。”
时瑾嗯了一声:“可以不答应,但答应了,要做好。”用指腹抹掉天北嘴角的奶油,又嫌弃地擦在他脖子上的手绢上,问,“现在懂吗?”
时天北点头:“懂了。”
下次爸爸再带他来片场看妈妈,他一定给妈妈带黄桃酸奶。
时瑾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接了。
是他的医助肖逸:“时医生。”
“有什么事吗?”
“上午那个病人,生命体征有点异常……”
后面说了什么,时瑾听得不太清楚,片场有点吵,他捂着听筒:“不要乱跑。”
时天北乖乖点头。
时瑾把姜九笙的助理小麻叫过来,让他看一下孩子,随后去片场外面接电话,只是,小麻中途又被叫走了。
片场都是熟人,偶尔有几个母爱泛滥的女孩子过来跟天北拍照,天北都礼貌地拒绝了,妈妈说过,他的脸不能被别人拍。
博美被拴在桌腿上,抱着一个苹果在啃,时天北把盘子里的黑森林吃光了,擦了嘴和手,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四处看,然后看见了一个驼背的奶奶在捡塑料瓶子,但是片场的阿姨不让她进来捡,只准她在外面捡。
他皱着脸纠结了一下下,还是从椅子上爬下去,从垃圾桶里捡了一个袋子,装满了瓶子拿去给那个奶奶。
他两只手提起来:“奶奶,给你。”
那个奶奶的手很黑很皱,笑起来没有牙齿:“谢谢你呀,小朋友。”
“不用谢。”
把袋子里的空瓶子都倒进了老奶奶的大蛇皮袋里,时天北才回去,小短腿跑得很慢,他前面的一个姐姐推着挂满了戏服的铁架子,移动得很艰难,铁架的轮椅绊到了地上的线,突然往后倒。
徐博美:“汪!”
前面推架子的年轻女孩知道撞到了人,惊慌地叫了一声,正要去抚起来,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先了一步。
手的主人,正冷着一张脸,把孩子抱起来。
“摔哪了?”
“手。”时天北一只手抱爸爸的脖子,把另一只手伸出来,“爸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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